越泽看了眼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说道:“没干什么,和我商议一些事情。”
有些掩饰性的回答让赵璟淮心中越发忐忑,但他又害怕自己问多了会惹来越泽的厌烦,毕竟他也不知道越泽对于自己的离开有没有生气,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
观察了一会,他觉得越泽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而是乖乖的任由他握着手腕不动。
“什么事情?”
越泽的默许让他有些得寸进尺,想到李荣之前说过的话,赵璟淮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难道是看他离开了,准备趁虚而入?
“嗯”
其实越泽并不太想告诉赵璟淮刚刚李荣的来意,但看面前的男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他说,若是我愿意,可以同他结亲。”
越泽张嘴就如同炮仗一般在赵璟淮心中炸响,他目瞪口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想趁虚而入!亏他之前还觉得李荣将越泽的喜好都告诉了自己,对方是个好人!
“他想趁虚而入?!”
心中想着,嘴里也说出去了,但越泽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趁虚而入?我又没有意中人,虽然是个汉子,但这身子骨也难找媳妇,李荣不嫌弃我已经很不错了。”
赵璟淮气得感觉自己都要冒烟了,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急需散发出来,但却清楚的知晓自己没有立场。
越泽与他,从来没有明确的越过那条线,或许在越泽眼中,自己仅仅只是他的病人,或许,会是比较重要的病人。
想着想着,赵璟淮就有些不自信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无法给予越泽准确的承诺,他也不想这么贸然的将越泽牵扯进来,对方因为他,遭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自己大业一日未成,他便一日不敢同越泽袒露。
那日他的询问,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赵璟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般胆小,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路顺风顺水,哪怕是去了边疆也是连连胜仗,极得父皇喜爱,甚至都要越过那个无用的大哥去。
他意气风发,他鲜衣怒马,但他却会因为所谓情爱而将自己困住。
看着面前的人清澈迷茫的目光,赵璟淮只觉得心口钝痛,他张张嘴,有些沙哑的问道:“那你要和他结亲吗?”
越泽只是苦恼的蹙了蹙眉,似乎在真的思考这个可能性,半晌他摇了摇头:“我对荣哥,并没有兄弟意外的情谊,再者,他是家中独子,若是与我结亲,只怕会落个断子绝孙的结果。”
这话让赵璟淮重新燃起希望,可就当他还没有说话时,越泽看向他说道:“你是皇子,日后肯定也会娶正妻吧?到时应该也会生几个孩子。”
状似无意的话让赵璟淮瞳孔紧缩,他刚从一个炼狱爬了上来,又被推下万丈冰渊,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对啊,他的身份。
到这个时候,若是赵璟淮还没明白越泽的意思,那他这二十多年就白活了,可他现在无法给予越泽保证,只能沉默着。
但越泽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轻轻挣脱了圈住自己的大掌说道:“你歇会,我去下碗面。”
赵璟淮看着转身的人,手心空荡荡的,像是抓不住一般,任凭越泽离去。
两人各怀心思,却又无比和谐。
村里的人第二日就都知道他回来了,在田间与他闲谈。
“小淮啊,前些日你干啥去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赵璟淮笑笑,擦擦额头的汗说道:“以前的亲戚找来了,我去处理了一下。”
对于他的情况,村里的人也略有耳闻,知道这是件伤心事,也都不再提起
霍骁二人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京城,到达时已是傍晚,他们没有时间休息,直接递了牌子入宫。
面对着桌后的九五之尊,霍骁与商且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轻微的叹息响起,已经有些老态的帝王问道:“淮儿呢?”
霍骁恭敬回答他:“三殿下还留在那边处理山贼和时疫的后续事情。”
帝王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笔不知在写着什么:“好,淮儿此事办的漂亮,只是行事欠妥啊。”
霍骁连忙告罪:“陛下息怒,三殿下当时也是有些怒急攻心,那群山贼可谓是无恶不作,三殿下又不便暴露身份,冲动之下便行了此策。”
“哈哈哈!无事!有勇有谋,是位好将军!”
见帝王并未继续责备的意思,霍骁悄悄松了一口气。
“商太医,时疫一事如何了?”
商且低着头汇报道:“三殿下果然用人如神,等臣到了地方,那位大夫基本上已经控制住时疫了,臣只需再改进一番,如今已无大碍,只需时间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