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最后是手都打累了。
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看着单手捂住腹部,嘴角被她打出淤青的封炎。
这小子愣是一下都没还手,像块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打人她都嫌没劲儿,不仅没有解气,心中那股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要是我今日没遇到我兄长,你打算怎么交代?”宁竹冷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还说要跟着我,也不怕我知道真相撕了你?”
封炎下意识抿了下唇,又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皱起眉头。
他的语气很坚定:“我会帮你查的,帮你找到他。”
人打也打了,宁松也找到了,虽然过程与封炎无关,但结果总是好的。
宁竹懒得再跟他啰嗦,转身就要回房。
可刚迈出一步,袖子就被人轻轻扯住。
她扭过头,正对上封炎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面盛着些小心翼翼。
“我还能跟着你吗?”
宁竹用力拍开他的手,近乎冷酷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不能,我不想把骗我的人留在身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封炎独自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拉她衣袖的姿势。
……
翌日清晨,宁竹睁开眼就看见宁荷正支着下巴专注地望着她。
小家伙难得不赖床,起得比她还早。
“阿姐早!”宁荷见她醒来,笑得眉眼弯弯。
宁竹撑坐起来,笑着回道:“小荷早。”
宁荷又偷偷凑到她耳边,小手指了指门外。
“阿姐,他在我们门外站了好久了,一动不动的。”
这个“他”宁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她揉了揉宁荷的头,轻声说道:“他犯了错,阿姐暂且不想理他。”
“噢!”宁荷恍然大悟,最后肯定地点点头,“那肯定是他的问题!我也不理他。”
这副帮亲不帮理的样子,惹得宁竹忍俊不禁。
“好了,起床吧。”宁竹掀开被子,抬手挽起头发,“今日带你上街去逛逛,挑一些喜欢的家什。”
既然都已经付了宅子的月租,那自然是早些搬进去为好,能省一点是一点。
宁荷响亮回应:“好!”
梳洗完毕,宁竹牵着宁荷走出房门,才刚下楼,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
宁荷已经欢快地跑上前,牵住了宁松的手。
“阿兄!你来的好早!”
“对啊。”宁松嘴角露出笑意,又对着宁竹说,“阿竹,早。”
为了区分原身和宁竹,他特意改了口。
祝衡关也笑着招呼:“时间正好,快来吃早饭吧。”
宁竹点点头,又对着明显有些局促的宁松说道:“阿兄,你吃了吗?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她说话语气自然,宁松也放松了些,挨着宁荷坐下。
封炎顶着脸上的淤青站在一旁。
宁竹把他无视得彻彻底底,见她这态度,在座的顿时都明白那伤八成就是她的手笔。
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连宁荷都懂事地没有往那边看一眼,专心对付着碗里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