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很近，唐煜几乎能数清楚初雪的眼睫毛，掌心下绵软温热的唇肉抵着他的皮肤，猫爪挠人似的细微气息挠得他手心发痒，心口也发痒。
唐煜说得很慢，所以初雪大概看明白了。
感动之余，他又奇怪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见初雪懂了自己意思，也没有继续挣扎，唐煜伸出手指在嘴唇前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紧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放进了初雪的手中。
初雪一头雾水地将纸条展开。
——我来帮你逃出去。
——不要出声，到处都有监听器。
——等我。
看到第二句话时，初雪感觉呼吸一滞。
到处都有监听器？现在也有吗？在洗手间？
洗手台处的水在哗哗流，掩盖了一部分唐煜和初雪两人闹出的小动静，唐煜几日没见初雪，目光留恋地流连在初雪的脸庞上，好像还想再说两句。
初雪也满腹疑惑，在想该怎么问问他，却见唐煜立刻从口袋里抽出一副墨镜戴上，镜腿处的一枚小钻亮闪闪的。
没给初雪多少时间反应，他就动作迅速地打开隔间门快步离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将水龙头关掉。
初雪在想要不要追上去，然而刚迈出一步，就听见有皮鞋踩踏瓷砖的声音响起。
“上厕所这么久？”
唐亦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悠悠回荡着，敲在初雪心惊胆战的神经上。
他慌得有些焦头烂额，手里的纸条像是烫手山芋，如果塞进口袋里迟早会被发现。>br>
情急之下他终于想出对策，将纸条扔进马桶，按下了冲水键。
纸条被卷进水流消失不见，初雪佯装刚上完厕所，摆弄了一下门锁后走出隔间。
“这么慢，还以为掉马桶里了。”
唐亦甄见初雪走出来洗手，偏是控制不住想逗弄他的心情。
初雪敷衍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全是刚刚纸条上的那些话。原本还很惬意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可能一直处在监听范围内，他就有种被监视和软禁的感觉。
……噢，自己好像确实是在被软禁。
回去路上，初雪买来的大包小包被专人摆在车里，看到那些东西他还是恹恹的，再怎么奢侈也不太能调动起他的情绪。
“我有个堂弟，跟你一个学校读书，叫唐煜。”
唐亦甄坐在初雪对面，冷不丁冒出一句。
初雪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对方提这个是想干什么。
被发现了？
算起来，唐亦甄来的时候，刚好是唐煜出去没一会儿，如果是亲戚关系，被认出来了也很可能。
但初雪没表现得明显，依旧是没什么兴趣将眼神地扫过去：“是吗？这么有钱怎么会读我这个学校？”
唐亦甄眼眸如墨如雾，目光描摹着初雪的脸庞似乎想找出点什么端倪。
“他加过你的联系方式，你有印象吗？”
初雪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假装皱着眉思考：“有吗……？”
“加我的人太多，我不太确定。”
唐亦甄：“10月28日上午10点25分申请的，你再想想？”
初雪撅撅嘴，还是坚定自己的说法：“这我怎么记得呀，那么多人要加我，可能有些我就顺手通过了，但根本没说过话，一点印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