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家中，章玄玉突然发觉铺子中多了很多客人。
大多都围在门口，不让外人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有些纳闷的她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来，这才看清堵在灶台旁的是群口中嚼着关东煮的客人。
时不时还在口中嚷嚷着再来一份。
按原来的计划，本应延迟营业的铺子早了太多。
她就朝里探了探头的空挡，就被身后的人叫住，“我们先来的，你可不能插队！”
‘外三层里三层围在一起还算队？’
章玄玉有些无语。
但她也没说什么，单纯绕过小门进了隔壁。
里面的章云琛正趴着写课业。
小手颤巍巍地拿起毛笔，每次落笔仿佛要下决心似的。
纸上的墨迹深深浅浅，甚至有的地方还滴着几团墨疙瘩。
‘这手用的跟脚一样。’
站在侧面看了半天的章玄玉忍不住笑出来声，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声，她突然问向对方：“阿琛，今天去书院感觉如何？”
深知自己被嘲笑的章云琛，耳朵尖红红的，嗫嚅道：“夫子可好了，教我们认了自己的名字。”
“哦，原来阿琛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呀。”每一笔都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章玄玉看得有些头疼。
本来就脸皮薄的小男郎，这下更觉羞耻了。
按在纸上的小手害羞地扣着纸张的边缘，裁剪整齐的边缘变得坑坑洼洼的。
看着脸蛋要红得出血的小弟，章玄玉收起了逗弄的心思。
站在章云琛身后弯腰握上了对方的手。
“身体坐正，保持放松，手臂伸展。”
尽管章玄玉自己写得也不好，但她还是能把曾经听过的口诀交给对方。
“手指自然弯曲，笔杆要垂直于纸面。”
“先将笔画写熟，再组合起来写更复杂的。”
两个蹒跚学步的家伙，互相搀扶着向前。
章玄玉手指发力带着使不上劲的小手，在纸上不断练习着对方的名字。
隔壁的吵闹声逐渐减小。
练字的一大一小还稳稳端坐着。
*
午食，本想先尝尝锅底汤熬煮得如何的夫妻俩，趁着店铺没客人，章大娘子就和夫君打算着边做边吃。
各种大骨精心熬制的汤底冒泡时，汤面色泽金黄透亮，散发出了夹杂着鲜甜香味。
一下勾中了路人胃里的馋虫。
抱着凑热闹的心态，站在店外的过路人，刹那间涌进了店铺内。
“店主，这汤水里的食物怎么卖？”个头高挑健壮的女人大声询问着。
猝不及防间，章书说出了心中所想：“自家吃的，暂时不卖。”
不过她的拒绝并没打消客人必吃的决心，后面的人连连劝道。
“店门大开着，怎么有不卖的道理？”
“哎呀，我也不多吃，就卖个几根，让我们尝尝味算了。”
“就是就是，店主哪有赶客人的说法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