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松咧开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愉悦,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一定要故意贴上去的。
就在她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喝上头的女人们开始切磋起来。
对于在军营的兵卒来说,日常的娱乐是非常匮乏的,不是吃肉喝酒,就是切磋功夫。
为了防止误伤,切磋的人需得脱甲卸刃,没有任何武器,全靠肉搏,白若松瞧了几眼,觉得有点类似后世的相扑,还挺有意思的。
每当有人胜利,底下的兵卒们便会齐齐欢呼,当云琼开始斯文地解决第三个饼子的时候,钦元冬站了起来。
她脱去外衫,露出两条结实的臂膀,在万众瞩目中走进了包围圈,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刚刚的魁首,赢得一片喝彩。
白若松有些明白为啥当初殷照会肉搏打不过她了,感情都是军营里头没事干练出来的。
钦元冬面带一点微微的兴奋之意,又接连撂倒了三个人,垫定了自己魁首的位置,得到了一坛子的酒作为彩头。
云琼恰好也吃完了第三块饼子,放下了手里片肉的刀,白若松见状自然而然地把帕子递了回去。
云琼看着那块有好几个油腻手指印的帕子,顿了一会,才接了过来,翻了个面,开始擦自己的手指头。
“要是你和钦元冬比,谁会赢?”白若松问。
“她赢不过我。”云琼嗤了一声,“怎么,未来的我这么没用,给你一种我会输给钦元冬的错觉?”
白若松觉得他这话阴阳怪气的,瞥了他一眼,云琼垂下的眼睫一颤,擦拭的动作愈发用力起来。
“你现在锋芒毕露。”白若松想了想,道,“未来的你会把自己掩藏在鞘中,让人瞧不出你的刀刃究竟利不利。”
云琼微微抿平了嘴,感到有些懊恼。
他好似又一次输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性子上,尽管对比的那边的人也是他自己。
那头钦元冬单手托着自己的彩头,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还没盘腿坐下便先原地扫了一圈,奇道:“咦,将军,那紫袍官呢?”
云琼这才意识到,自从他沉默以来,白若松也许就没有开口了。
他终于转动了自己僵硬呢脖子,看向自己逃避了一晚上的侧边。
原先坐着人影的位置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地上被压得伏地的干枯牧草,还能看得出这里原先坐了一个人的微妙痕迹。
“她回去了。”云琼转正头颅,拾起旁边的枯枝去拨弄眼前的碳火。
“这,这大半夜的,她一个文官自己就回去了?”钦元冬有些迟疑,“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她可不想到时候背锅。
噼啪一声,火焰跃动起来,烘烤着云琼的侧脸。
他面色平静,身上已经隐隐有了未来的内敛模样。
“不会的。”他顿了顿,小声道,“下次,我一定……”
后头的声音太小,淹没在了兵卒们的声音中,钦元冬没有听清。
她你是莫名觉得云琼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另一边,白若松从御书房的桌案上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