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瑄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试图捕捉那个细微的声响,并分辨出它的来源。
是什么?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有她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异常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是的,又来了!
“悉悉索索……”
那声音很轻,像是某种小动物在快速移动时,爪子摩擦地面或碰倒了什么细小的东西发出的声音。
是老鼠吗?
这个念头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是一阵恶寒。
虽然老鼠不会像人一样对她造成直接的“社会性”威胁,但一想到那些肮脏的、带着病菌的小东西可能会爬到她赤裸的、毫无反抗能力的身体上,甚至啃咬她的皮肤,她就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她努力地想要挪动身体,远离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身体又因为之前的摔打和长时间的束缚而酸痛不堪,她只能像一条蠕虫一样,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徒劳地蹭动,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她的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皮肤与地面摩擦的火辣疼痛,以及身上那些束缚物进一步的勒紧。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动静而停止,反而似乎……更近了一些?
林若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咯咯”作响。
全盲片美瞳让她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只能凭借模糊的光影和想象来勾勒出那只(或者,不止一只?)正在逼近的老鼠的模样。
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属于啮齿动物的、特有的腥臊气味,虽然那很可能是她因为极度恐惧而产生的幻觉。
“别过来……别过来……”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但口塞让她无法发出任何警告或驱赶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被那些肮脏的小东西当成“晚餐”的时候,那“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仓库的另一个角落移动过去,然后渐渐消失了。
仓库里又恢复了死寂。
林若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体像散了架一般瘫软在地上。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对她而言,又是一场精神上的酷刑。
然而,不等她从老鼠的惊吓中完全缓过神来,一阵新的、更为怪异的声响,又从仓库的深处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