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林纳一时失语,只觉得这两个人皆十分难缠。
她看向瑟林纳,继续道:“如果您真的想做点什么,那么只有一件事,希望您能答应。”
瑟林纳遥遥地看了一眼伊尔曼,仿佛在说你看重的学生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还是为了谋得利益,有什么可清高的呢。
然而随流光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不卑不亢道:“请您以秘书长的名义,重新择取一株母树新芽赠予兰德星。”
“哦?她是这样说的?”
明申言玩味地笑了声,意味不明地敲了敲手下的桌面,“那就按她说的做。”
与她通话的瑟林纳恭敬地行了一礼,“是。”
她犹豫了一瞬:“只是与她同行的人,实在是狂妄至极,简直目中无人……”
明申言抬手,瑟林纳的话语便停了,看不出对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听的她淡淡道:“随他开心吧。”
瑟林纳心里一惊,联想到对方海族的身份,头压的更低,“那之后?”
明申言沉吟了片刻,“之后就不要管了,她们过段时间也就回去了。”
瑟林纳点头称是,心里又是一阵感激,央求明申言有空能来森帕拉看看,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通讯。
精灵族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随流光也开始准备前往波比那的事宜,只是没想到临走前,黛斯梅森会来找她。
他约在一个小花园见面,随流光去的时候,他正在凉亭里喝茶,看起来依旧温柔优雅,跟初见时一样。因为祝星怜的缘故,随流光刻意不跟他接触,因此两个人谈不上有多熟悉,大约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她打了招呼,在黛斯梅森对面坐下,听到对方温和的嗓音带着略微的遗憾和不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
“是的。”
再见面,除却耳骨上的饰品微微发热以外,随流光的内心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她端起茶盏,刚放到唇边就闻到一股极好闻的花香。
“你身边的那位……是你的恋人吗?”黛斯梅森忍着羞意轻声开口询问,尽管在大殿上已经看到随流光对祝星怜的维护,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他伸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紫色蔷薇,起身递到随流光的面前,“我……是否还有机会?”
随流光有些惊讶,本来满是散漫的眸子也渐渐认真了起来,定定的看向黛斯梅森翠绿色的眼睛,很美,跟祝星怜的眼睛完全不同,可是看着他,随流光的内心平静无波。
她没有接过那束花,反而垂眸解释:“嗯。当初那束花,是一个误会。”
她见黛斯梅森总是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耳朵,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自己会被影响,黛斯梅森是否也同样会被影响呢。
她在对方不解的眼光中摘下神弓,递给黛斯梅森,“这个,你喜欢吗?”
入手滚烫灼热,说不出喜欢或者不喜欢,但这是随流光的东西,他正欲开口,去听到少女道:“老师,您喜欢我,或许是因为它的缘故。”
随流光起身,不顾神弓在她体内的哀嚎,笑着说:“我愿意把它送给你。”
黛斯梅森下意识的摇头,神色有些受伤,不明白自己的喜欢为何会跟这把弓扯上关系,他失落的将弓还给随流光:“你可以直接拒绝我。”
他偏头,“我的喜欢,只跟你自己有关系,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
他说完又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随流光:“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差距,明天你就要离开,所以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他伸手拉住随流光的袖口,仍不死心道:“如果你身边没有那个少年,我们之间会有可能吗?”
随流光将他的手拿开并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祝星怜,她压根不会来这里遇见黛斯梅森。
黛斯梅森明知道答案,但还是难掩失望的神色,他想问为什么?是自己哪里不如对方吗?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好像问出这个话题就是在自我羞辱一般,他确实不如对方年轻明媚,甚至显得有些木讷。
随流光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你很好,只是我……”
“不用说了。”黛斯梅森凑过去,在随流光猝不及防下快速吻了一下她的侧脸,随后唇角浮现一个释怀的笑容:“没关系的。”
“如果我再年轻十岁就好了。”
如果再年轻十岁,他一定会勇敢追求随流光。可现在,他只能看着少女真心道:“欢迎你再回到这里,祝你前途顺畅。”
他这样,随流光也不好计较刚才的事情,飞快道了别就回去了。
一打开门,祝星怜正背对着自己,听到动静也不转身,随流光莫名的有些心虚,凑过去双手穿过他的脖颈,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询问:“怎么了?在玩什么?”
画面上显示的是战斗,应该是在玩一款战舰游戏,随流光伸手点了两下,被祝星怜躲开,一把将游戏机摔在了桌面上。
他看起来气鼓鼓的,拉过随流光的手臂仰头,伸手在她脸上用力蹭了蹭,“你去洗脸。”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