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本来就白，嫩得能掐出水。
此时一看，简直比皮开肉绽还叫人触目惊心。
他连忙握住苏皎的手，阻止她继续乱挠。
苏皎适时抬起泪眼汪汪的一双眼睛，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我……我是不是要毁容了？可是痒得好难受。会不会是……衣服，医生说不能反复接触过敏源……”
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快离开警察局带我买衣服吧！
孟云间脸色难看至极，但对着这双与记忆里似曾相识的眼眸，他怎么都说不出指责的话。
不，应该说她比记忆里那个女孩要鲜活得多。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转身，
“走吧。”
走？去哪？
苏皎迟疑地跟上，反正不管哪都比警察局门口要强。
没一会儿，苏皎被带到最近的公厕外，她眨巴着大眼睛眼睛困惑地看着孟云间。
对方面无表情地一抬下巴，
“去涂药。”
也行吧。
虽然没达成直接目的，但好歹离开警局门口，其他的等出来了再想办法。
况且，她也不想身上留疤，即便是暂时。
再说，谁知道一旦任务没完成，这些疤会不会跟她一辈子。
虽然她那时候大概率已经是剧情的提线木偶，她一辈子也只有23年，但她爱惜自己的身体，无关时间、无关思想的掌控权在谁手里。
苏皎乖乖进女厕所重新涂药，为了尽量拖延时间，她当然涂得异常认真仔细且讲究。
直到孟云间冰冷又夹杂火气的声音第三次响起，苏皎这才慢悠悠地从女厕所走出，出来后就琢磨着怎么让反派带她买衣服，于是她满脸抱怨地开口，
“又长了好多红疙瘩，我觉得……”
不等她说完，孟云间已经转身朝马路边的一辆网约车走去，察觉她没跟上来，孟云间停步转头，
“上车。”
按照反派的惯常做派，回警察局那几百米的路程应该用不上打车吧。
不回警察局的话，那就是……
想到一种可能，苏皎一双凤眼被她瞪得溜圆。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苏皎有一瞬呆滞，转瞬心花怒放，整张脸都快乐得放光，她欢快地“欸”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追上去，像只撒欢的小猫。
孟云间见状，牵了牵嘴角，惯常没有表情的脸上浮出一丝类似无奈的情绪。
汽车平缓地在路上行驶。
苏皎握着身前的安全带，仍不大放心地试探，
“我们这是去哪？”
孟云间侧脸浸在秋日细碎的阳光下，弱化了他面部线条的冷凝感，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声线依旧冷冽，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