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摆了一道。
楚梨思绪翻覆,却怎么也想不出之后该如何作为才好,有洛棠在,只要他没这个意思,她就算再怎么折腾怕也没办法把周国给搞灭,可不走这条路的话,又该如何违背原主意愿,让自己不得善终呢?
这时,队列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喧闹之声,楚梨皱了皱眉,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车窗外的人已换做了浅风,见她露面,他放缓马速,低首回禀道:“似是有人拦路求救,国师已经亲自过去了。”
楚梨探出头,因为隔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洛棠在,该也不会有什么岔子,便不打算多问,刚欲坐回车内,却忽地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低切而急促的哀求声。
“求您捎带我们一程,去哪里都好,我家公子三年前冻坏了双腿,如今是再受不得寒的!”
握在车帘上的手指一顿,楚梨再度掀开帘子,惊讶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冻坏了腿?
第72章师兄
“我家主子不喜外人,西边五里有处客栈,我派人送你们过去。”
洛棠神色温淡,低眸看着少年怀中昏迷着的,似是不良于行的男子,眼底划过一抹幽深,不待少年答话,已抬手召来名亲卫,声线温和却不容置疑:“把备用的马车腾出来,安置好这位公子后再回来。”
“等一下!”
楚梨跃下马车疾步冲来,单薄春衫被寒风吹得紧贴腰身,浅风抱着大氅一脸焦急地跟在她身后。
见状,洛棠眉心微蹙,转身迎向她的同时,不着痕迹地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陛下当心受寒。”
他接过浅风捧着的大氅抖开,轻柔细致地披在楚梨肩头,边系着缎带边温和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臣已经安排妥当了,陛下先回马车上暂等片刻,稍后便可启程。”
“师弟,有件事你可听说,租用我们北鹤峰的那个小门派是不是准备搬走了?”
“想啥呢,他们今年的房租还没结清呢,怎么走啊。”
“这倒是,不过啊,我倒是听说掌门有意留下其中一个——”
演武堂墙边的角落,两个穿着道袍的弟子正蹲在那儿眉飞色舞地说个不停,说得正高兴的时候右边那位却戛然而止,活见鬼似地盯着他们身后的那道影子。
“怎么了?”“你指什么?”杜榆回头看他。
“就那个,窥心镜,只要您愿意将它卖给我,多少灵石我都愿意!”
他说着,又往地上直挺挺一跪,给杜榆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窥心镜?”杜榆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已经比方才好上许多,“此物价值不菲,且只能使用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来之前我有了解过。”符汇挠挠脸,苦笑一声,“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她说了,除非我能弄清楚她在想什么,不然是不会原谅我的。”
他说得如此热烈而恳切,连一直在旁看戏的楚见棠都不禁对他侧目。
怎料杜榆拒绝的却很果断:“不卖。”
“为何?!”他猛地抬起头,声泪俱下,就算是石头也得跟着动容,“杜前辈,我只能靠你了,你不能拒绝我啊!”
但就算他哭得再凄惨也无用,对方一个眼神也不给他。
眼见着白衣修士就要离开剑炉,符汇急了,抬腿就要冲上去挽留,还没动呢就被一只手拦下。
那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抚性地拍拍。
戴着红玉耳环的少年与他勾肩搭背,指指杜榆离开的方向,然后非常自信地对他比了个手势。
“你少说两句!”
白衣少年按着孟伦的肩膀狠狠一扭,把他转了过来。
二人的目光顺着影子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对方腰间的药葫芦上。
葫芦的主人是一个少女。[蕊蕊花开:卧槽姐妹你不知道那个男的多恶心,我都和他说我对他不感兴趣了还死缠烂打的。]
[蕊蕊花开:我不就是帮他解决了梦魇兽嘛,居然就赖上我了,你说这讲不讲道理!]
好友絮絮叨叨的话语消散了一大半郁堵的情绪,她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
这心情一好胸口也没那么疼了,于是慷慨地分出一只胳膊给某个粘人精抓着,同时用空出的那只手拿镜珠。
[蕊蕊花开:说起来你应该没见过梦魇兽吧,我给你解释一下,中了梦魇之术的人会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具体表现为昏睡不醒,梦游,以及耳垂发黑,只有靠灵心术才能救。]
[蕊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