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由青石板铺就,大堂里桌椅板凳摆放整齐,精致的灯笼自房梁垂下,木质柜台前的格子架上摆满了酒坛,楼梯转折延伸至二楼。
大堂空无一鬼。
试探着往深处走,徐娅大胆的向柜台后探头。
酒坛里有酒吗,还是摆着好看的。
乔辰聿好奇心发作,拔出酒塞。
清冽的酒香散出来。
喜欢喝酒的樊文彬走近深嗅,“闻着像陈年佳酿”。
凑近闻是他最大的勇气,再好的酒也要有命享,游戏场里的东西,吃喝谁敢轻易进嘴。
多年以来的教训告诉后来人,游戏场里自己的五感感知,不可相信。
乔辰聿快速将酒塞塞回去。
再好的酒香,盖不住沉朽的腐烂腥臭,他无视任何感知蒙骗,香味不是假的,却是用来迷惑人类感官的毒香,麻痹嗅觉。
扇扇鼻子周围的空气,试图驱散味道。
味真冲,熏死他了。
乔辰聿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远离酒坛。
“很活泼的孩子,不是吗?”
“枭”地下总部,大屏幕上播放着乔辰聿的一举一动,说话的人,没有任何遮掩的站在那,却看不清身形样貌,或许看的清,只是不断在遗忘,脑海里留不下半点儿痕迹。
‘枭’组织核心成员全部见过真正的首领,却没人记得住样貌,连高矮胖瘦都没有印象。
黑色兜帽们跪在地上恭敬低头,无人应声。
接过类似话的人,都死了。
前人用生命的代价,让他们知道面前人的少许怒点。
说怒点不贴切。
话听着不顺耳,便随手杀人。
人命在‘枭’最不值钱,核心成员也随时可能成为用来泄愤的炮灰。
谁想为这样阴晴不定的首领卖命。
但没办法。
统领“枭”的尊上,是组织内所有核心成员惧怕的存在。
听起来古老的称呼,代代相传下来,不老不死,没有人知道尊上活了多久。
被组织养大、训练,他们和家人的生命,全部掌控在尊上的手里,只要想,尊上动动念头,随时随地可以虐杀他们,离得再远也无济于事。
隔空取人性命甚至可以掌控折磨的时间,饱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多骇人听闻的手段。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尊上的强大和残忍,包括现任主位,被民众视若神明的人,他们也不认为能敌过眼前的存在。
视若神明,终归是人。
“知道我存在的,不要派了,找面生的年轻成员,陪我们的小主位玩玩。”尊上呵呵的笑着,声音温润,“年纪小,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幼稚的可爱,我喜欢。”
似夸非夸的话里语气关爱,像是谈起家里亲昵的晚辈,细听还能听出宠溺的意味来。
谁也不敢当真。
“是,尊上。”表面的‘枭’首脑跪地俯首,声音谦卑恭敬,不敢有多余的话。
台上的人影瞬间消失。
跪地的“枭”组织核心成员,等了十多分钟,才陆续爬起来。
***
分散开在大堂搜寻了几圈,提着的心稍稍放松。
徐娅坐在长椅上,捶着酸痛的腿,“大家坐下休息会儿,缓缓神再去二楼。”
乱葬岗一路走来,身心俱疲,众人围到一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