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这还是刘玥醒来后，第一次正眼看向林小龙，不过很快她就移开了视线。
“对不起，我……我当时真的是太担心你了，要是你不喜欢我这样，我这就去病房门口待着……”
在刘玥面前，林小龙除了无条件地顺从，心里再容不下别的念头。
“等会儿，我有话要问你。”
刘玥仰面躺在病床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从她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此刻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林小龙一只脚都快迈出病房了，听到刘玥的声音，就那么僵在门口，既不往外走，也不往里退。
“过来，坐这儿……咳……咳咳……”
刘玥说话还有些吃力，连着说了好几句，胸口便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起来。
这咳嗽声落在林小龙耳朵里，就像针一样扎得难受。
“你感觉怎么样？要是心里有气，想骂我就骂吧，可千万别自己憋着生闷气。你这才刚醒过来，身体还虚着呢，先好好养着，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说。”
林小龙赶忙跑到病床边，一边轻轻替刘玥顺着胸口，一边小声地安抚着，生怕刘玥因为情绪波动影响身体恢复。
“你坐这儿，我有话要跟你说，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会休息的。”
刘玥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林小龙坐下。
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林小龙哪敢有半点违抗的意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刺激到刘玥。
“我就坐这儿，你慢慢说，只要你想听，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林小龙像是认命了一般，耷拉着脑袋。他心里清楚，这一天迟早会来，其实他也早就做好了向刘玥坦诚一切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我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
一想到林小龙不告而别，刘玥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她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好像这件事跟她毫无关系似的。
“是因为我弟弟，就是之前也暗杀过你们的那个小男孩。那天你在天台上看到的血，就是他的。”
“而且那天绑架他的人就是你，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我逼出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了伤。”
林小龙的头越埋越低，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此刻再回想起那件事，林小龙更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俯瞰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刘玥皱着眉头，认真地听着，从始至终，她只想知道林小龙当初为何不告而别。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弟弟，就算他的弟弟死在了他怀里，那又怎样呢？自己又没怪他，那是他弟弟犯的错，又不是他，刘玥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实在理解不了林小龙当时的想法。
林小龙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今再回想当时的场景，林小龙心里满是对刘玥的愧疚。他根本没脸面对刘玥，在得知自己的亲人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之后，林小龙对刘玥有种深深的羞愧感。
哪怕到现在，他都不敢直视刘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