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芒觉得自己好像看见老祖宗了。
他此时此刻无比地怀念江池，如果能晕倒在江池怀里就好了。
“我很厉害吧，我拿了省奖，保送了我们省最好的大学。”‘陈欣妍’说起话来的语气很雀跃，如果忽略她此时的模样，会让人觉得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十七岁小姑娘。
温氓吓得咬到舌头，磕磕绊绊应声道：“厉害，厉害！”
李芒跟着夸，“超厉害！”
“我这么厉害，爸妈会很开心吧。”‘陈欣妍’开心地笑着，眼角却在流血，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礼堂内又响起领导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和最开始一样。
‘陈欣妍’又道：“我拿了奖，很厉害吧，就算我是女孩子，也很厉害对不对？”
李芒立马点头，“是！谁说女孩子不厉害的！你超厉害！”
‘陈欣妍’突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李芒头发都炸了几缕，感觉后背冷汗直流。
“那为什么？”她问道。
李芒不解，也不敢动。
“那为什么？”她重复道。
温氓动了动，伸手抓住了李芒的手。
‘陈欣妍’依旧在说，“为什么？”
他抓着李芒就朝另一边的长廊跑去。
匆忙间，李芒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依旧在问着为什么。
渐渐地停下脚步，温氓喘着气，抱怨道：“你手里都是冷汗，好恶心。”
“我好像有一点想法。”李芒平静道。
“什么？”温氓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手。
李芒解释道：“她一直在强调要给父母看，得到父母的夸奖，身为女孩子很厉害。是不是因为父母对她不够在意……又或者是因为她是女孩子？”
“嗯，而且一开始她妈妈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温氓思索着说道。
李芒叹了口气，“唉。”
温氓觑他一眼，“不知道杜宁那边怎么样了？”
李芒轻声道：“他们还在收集物品，不过进度很快了。而且按照梁岣传来的进度图，我们也只差一间房要进了。”
温氓轻轻叹了口气，“今晚我要好好歇会儿，感觉五十年阳寿都折在这里了。”
李芒欲言又止，很想说点什么，但是看温氓好像对晚上的休息时间很期待，他忍了忍又住嘴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到了长廊尽头的房间。
陈述逸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喂，芒啊！你有没有看见小孩啊？”
李芒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衣领子都要站起来了。
“我去，你不要吓我啊！哪儿有小孩！”
“我和岣找到一些照片，是一个女人抱着小孩的，但是都被剪刀剪开了，女人和小孩是完整的，但不知道被剪掉的是什么？”陈述逸迟疑了两秒，“哎，梁岣，你后背有个人头！”
“……”李芒感觉浑身冷冰冰的，他看了一眼温氓，“保底有50呢，我们就躺地上等他们完成任务吧。”
导演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态度消极没有保底～”
相顾无言。
温氓咳嗽两声，“这次你先开门吧，我背对着你，看看后面有没有东西。”
李芒：“……”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他打量着这房间外的布局，有暖色的淡黄灯光从门缝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