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不仅不想知道他弟是上面还是下面的，他还很想眼睛一闭回到他弟还不是男同的时候。
良久，江淮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江池身边，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低声音道：“池池，你的任何决定我一向都很支持，只要你认为没问题，哥就能为你兜底。”
江池怔愣一瞬，突然朝江淮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哥，你有时候特别傻。”
“？”江淮脸色肉眼可见地颓了下去，他不解地看着江池，不明白怎么以诚待弟，弟何故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江池伸手给他拉了下衣袖，又从他西装边扣里拿出一张贴得不牢固的暖宝宝，满眼带笑道：“自己贴不好就让助理帮忙，要是被拍到公司内网你霸总人设可就崩了。”
江淮沉默下去，罕见地耳根发热，总裁出席活动是不穿羽绒服的，可他怕冷，精致得体的西装里贴满了暖宝宝。
他牙根发紧，实在不好意思再看江池笑意盎然的眼睛，丢下一句，“开会去吧你，我走了！”
江池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打心里觉得欣慰，他大哥年纪不大，只是因为是长兄便一直把自己绷得很紧……其实，像个橡皮小鸭，轻轻捏一下就叽叽乱叫，不知所措，可爱得要命。
想到晚上要去鹤问湖边参加露天宴席，江池笑意骤减，连忙出了门去喊阮梨给他买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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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天气比城里还要冷些，李芒拿着盛水的南瓜瓢冻得直打哆嗦，跟穿得像狗熊的温氓步趋而行。
他俩刚给住处的大爷家喂完猪，正从猪栏里往屋里走，待会儿还要去河边给大爷砍猪草。
“你做事还挺利索。”温氓呼着白气同他说话。
李芒臭美，不想穿得像狗熊，只穿了立领冲锋衣，冻得说话磕磕绊绊，“我我我我乡下人……做，做做做习惯了……”
温氓白了他一眼，“说话这么有特色，能不能多穿点。”
“年、年轻人就就就这样！”李芒吸了吸鼻子，将手上工具都在院子角落里放好，又搓着手走到堂屋，拿起背篓和砍刀，“老温，你给绪英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从镇上买三十斤肉来，有鱼和猪脚也带点，粗盐也多买点。”
温氓站在门口等他出来一块儿往河边走，疑惑道：“干嘛？你要做饭给全村人吃啊？”
节目组一分钱也没给他们留，平日里吃饭住宿都是依靠着村里人，只是偶尔绪英他们会拿着村民们委托的农产品去镇上卖。
“快过年了，我奶奶以前每年这时候就开始腌腊肉。”李芒背着背篓在路边看到能吃的能用的也顺手捡捡，说着低头扒拉了一把路边起的野葱，“这种只有这时候有，再冷两天就全死了。”
温氓好奇地看他手里的葱，他见过的葱只出现在菜盘里，“你小时候和你奶奶住啊？”
“嗯。”河边的风大，李芒支愣着往烂泥里走，一手拉着水里的野草一边拿砍刀去割，他们住的大爷家很穷，家里只有一把柴刀，多余的镰刀也买不起，就连切菜用的也是这把柴刀。
“昨天村｜书｜记说今年村里的一些收费，问大爷交不交……”温氓凑过去帮他拉草，迎着风脸冻得通红，说起话来声音也低低的。
李芒抿了抿唇，“大爷肯定说不交。”
人生来平等，可活着总有贵贱之分，在可支配程度高的人眼中，几百块或许不算事儿，可人穷就什么都算事。
“嗯。”温氓应声。
两人一时沉默下去。
“没事，这不有我们吗？”李芒将弄好的草都塞背篓里，直起腰撞了下温氓肩膀，“走吧，这也算我们节目存在的意义。”
晚些时候，绪英和杜宁开着农用三轮车回来，陈述逸和梁岣从山里背柴下来，李芒在灶前烧火，看着温氓手忙脚乱拿着锅铲做大锅菜，他忍不住嘲笑道：“老温，你炒菜怎么手舞足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