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笑他,“你就没想过把我教会?”
白微澜不答,拉着宴绯雪看着小马驹,拐了个弯,只见一个圈子里围了十几匹马。
周围好多人都赶去看热闹,白微澜还没挑到满意的成年马,便带着宴绯雪一起看看。
这些马各个养的皮毛顺滑,阳光下马背上的毛像是锦缎似的发光,马尾都干干净净,马蹄看得出来还有定期养护。
只听旁人道,“这些马什么来头,和本地的马不同啊,我们本地马矮脚精瘦,这十几只高大肚子大,看着就不是我们这山水弯弯路跑出来的马。”
“老哥好眼力,这马是赵家二公子马场的马,以前可宝贝的很。好多公子哥打马球,最后还是赵二公子的马脚力好,脖子下的鬃毛都没出汗。不过现在都拿来卖了。”
宴绯雪看向白微澜,低声猜测道,“上午的时候赵家还能把控牙房不让李家变卖家产,怎么下午的时候赵家就自己开始变卖了?”
白微澜道,“赵家大公子和赵家二公子虽然是一个娘生的,但是老大自小就是别人家孩子,老二就是纨绔性子。”
“咱们买的房子还是着老二的私产,估计是赵家内部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吧,瞧赵家二公子都不看好赵家能赢,自己先变卖家产准备跑路了。”
“他这马都是好马,产自北漠草原,性子烈,脚程快,但是耐力就没本地马足。不过北漠的马都是铁骑战马,咱们本地马都是行商拖物用。”
“朝廷每年秋天都会向北漠进购一批战马,用于秋闱拉练,想看看司马署养出的马和北漠的差距在哪儿。”
白微澜说着,没听到宴绯雪的反应,意识到自己扯远了。侧头看宴绯雪,见人却听的耐心,心里不免泛起暖流。
宴绯雪道,“既然这马这么好,给你买一匹正合适。”
最后两人花了二十两买了一匹北漠马,然后花了七两银子买了两匹本地温驯小马驹。
新宅子还没人住,马匹就先养在马行马厩里,一天还得出二十文大豆干草钱。
两人刚刚和伙计过了契书,就见一个管事打扮的人跑来大吼不卖了不卖了。
原本嫌弃价格贵正犹豫的买家,一听到嚷嚷不卖了,顿时不满。“价格都谈成了,怎么不卖了!”
那管事跑的气喘吁吁,双手抱拳道,“这位爷,赵家有钱啦,赵二公子这回是吃了定心丸,不变卖家产了。”
周围好些人眼红,眼见到手的爱驹飞了,脸色都不好看,有些群情愤慨的样子。
那管事懂得审时度势,赔笑又搬出赵家名头强硬道,“各位爷,我也只是跑腿儿的,要是各位不满的,尽管去赵家门口叫唤。”
这笑嘻嘻的样子说着狗仗人势的话,周围人道,“神气什么!赵家不过是胡乱哄抬米价,吃人血的大奸商。”
“不过如意算盘还不是落空了,李家运来了粮食,赵家这比横财发不起来。你去看看赵家名下的铺子,还有几个人去光顾?”
那管事呸了口,“还真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赵家可是百年根基,李家人善,可李家要垮了,现在到处变卖家产,你还不知道吧。”
李家放出的风声都被赵家拦截了,普通百姓只知道赵家贱价收购油菜籽,李家出高价,赵家抬粮价,李家运粮□□。
此番要是李家败落,那今后城内物价不是乱飞?
那新来的县令,刚来的时候还做些面子功夫,微服私访组织人修官道。
可没多就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前几日,就听见新县令狠狠敲了赵家当铺一笔。
捕快抬出一箱子贴了衙门封条的东西放当铺里,说里面都是玉瓷珍玩,要当铺估个价格。
衙门的封条又不能撕开查看,不然这就是和衙门作对,公然打衙门的脸。
虽然当铺是赵家开的,但是明面上还是得给衙门面子。
上任县令这样暗箱操作不知道贪污了多少银子。
但同时又给赵家很多赋税、官方委托采购上的便利,官商勾结赚了满盆钵。
还以为新任县令是个好青天,结果也就是装模作样搞几天面子功夫。
最后还是一丘之貉。
“要是赵家又和新县令勾结在一起,那李家绝对垮啊,这样下去,今后城里物价还得了啊。”
“是啊是啊,真是好人没好报啊,积善之家怎么打不赢茹毛饮血的赵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