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的白微澜就这样一步步克服了龟毛的洁癖。只是现在还是只敢捉小蚯蚓,看到大的还是犯恶心。
几人说话间,洞口水面波动一圈,而后手中的小铁丝被扯动了。
白微澜快速往岸上提拉铁丝,一条大拇指粗的黄鳝甩了出来,阳光下肚皮发黄,大伯母一口断定,“有五两了。”
“这怕是活了两年以上啊。”
燕椿眼热的厉害,不甘在这洞口守着,自己挽起裤腿下田准备徒手捉黄鳝去了。
不知道白微澜今天运气比较好还是怎么的,一排田埂他挨个钓去,收获了好几根大黄鳝。
最大的大伯母说有九两,把铁丝都掰弯了差点就逃走了。
“小白,快用你簸箕堵住水沟。”
大伯母喊的急,白微澜反应也快,立马拿着簸箕堵在小水沟里。
他刚准备问做什么的时候,就见坡面水沟上,滑下几只乌溜溜的东西。
好几只拳头大小的黑团子,在水面上随着坡面忽高忽低的。像是冲浪似的,一屁股都冲进了白微澜的簸箕中。
白微澜数了数,一共五只。
此时这些黑东西都蹲在簸箕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周围。整个圆头圆肚子像是乌鸦,只是看着黑绒绒的十分可爱。
大伯母道,“这是秧鸡,喜欢生在水边芦苇荡里还有秧田里,这估计是上游哪家割水渠边的草窝,这一窝小秧鸡才冲了下来。”
“这个对秧田好,捉田里的蚂蚱和蝼蛄,两只脚跑的飞快,一般人都捉不到。
不过它们喜欢在秧田抱窝也会压坏秧苗,一般捉到都会放了他,村里人也不吃,据说挺好吃的。”
这捉了又放,当然是给孩子先玩会儿。
这么毛茸茸的小秧鸡可比小鸡崽结实看着可爱。
白微澜也钓了近十根黄鳝了,也够饱饱吃上一顿,准备收工回家。
正好此时放鹤带着李润竹来找他了。
放鹤赤脚在溢水的小路上像是泥鳅一样灵活,李润竹踩着两边草垛慢慢挪动,看着比他刚才还笨拙。
李润竹见到白微澜了,在原地松了口气。
白微澜走近,李润竹立马道,“听说昨天赵潜运来找你了?”
“找了,只是没看到人。”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
白微澜看了李润竹一眼,后者立马解释道,“不是派人监视村里动静,是张石林昨晚在我家酒楼里喝酒喝醉了,四处撒酒疯。”
“嗯。你来找我什么事?”
白微澜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提着簸箕,里面的黄鳝像是蛇一样游动想要爬出去。
放鹤怀里兜着五只小秧鸡,时不时拿着木棍子,把探出头的黄鳝打了回去。
这样闲散的父子日常里白微澜身上多了一种松弛,李润竹羡慕但又不敢怠慢白微澜。
他苦笑道,“和赵潜运一样,怕你改了阵营。”
“赵潜运是被逼到了绝路,没有办法连你都找来了。”
白微澜道,“赵家远比你想的要深,目前还不是绝路。”
“不过,我拒绝了赵家,相当于我拒绝了一笔趁机两头发财的机会,这笔人情债我会挂你李家名下。”
“这是自然。”
白微澜道,“赵家也正在四处筹钱调运粮食。”
李润竹不知道白微澜哪来的渠道探听城内每家机密的,但是对白微澜的话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