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妮忙松了口气,随即收获陆承渊带着不悦的视线扫过来一瞬,这又眼观鼻鼻观口的转移目光,假装自己方才什么都没说。
呵呵,你不至于,您陆大影帝多洁身自好断情绝爱啊!这么多年身边儿一个离得近的都没有!别说外界传言了、连我都觉得性冷淡到这种程度的的是不是……
“咣当!”
浴室中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大声响,季晓妮带着问号的视线还没捕捉到陆承渊,洗浴间的门便被打开、人冲进去的同时、还不忘掩上了大半。
季晓妮:“…………”
你!不!至!于?
还说没学过瞬移?!
浴室内,没有想象中的热气氤氲、烟雾缭绕。
带着丝丝凉意的冷水还不停地喷洒着,孟亭曈单手撑着浴缸的边缘、垂着头跪坐在地面上,整个人被冷水浇得湿透,白色的还沾着些血污的衬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的身形几乎是一览无余。
陆承渊大步跨了进去,关掉冷水也不顾人湿哒哒的,一把将人捞了起来。
水太凉,但是触碰到人的手只觉得体温简直高的出奇,不论是膝窝还是后腰,热得烫手。
垂顺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侧,不知是酒意还是热意,蒸腾着那原本白净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连带着眼尾和唇都是一片红润,透着娇艳欲滴的水汽。
孟亭曈整个人有些发抖,被人抱起后控制不住地往那唯一的热源上贴,偏偏他自己又热又烫,即便贴上也丝毫无法缓解身体上带来的痛处。
“药……”
耳畔喷洒出带着酒意的热气,陆承渊整个人脊骨一僵,他无法松开手就这么把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人扔出去,任由那个人双手攀上自己的脖颈,灼热的唇和灼热的呼吸似有似无地触碰着他脖颈处脆弱的动脉,和那天冰凉的指尖完全反差。
孟亭曈难受地皱眉,意识已经接近恍惚,他已经咬破了舌尖和唇角,又难耐地吐出一声:“药……”
季晓妮听着浴室里半天没有丁点儿动静,担心人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不顾上那么多了忙推开门,听到的就是宋晴昀绝望地呢喃。
“药?”季晓妮懵了一瞬,瞬间反应了过来,“艹!他应该是被下了东西!赶紧送医院!”
陆承渊眉心一蹙,反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抱了起来,临出门前还能腾出一只手捞上自己的外套,将怀里湿透了的人整个包裹进去,人都已经走出了门,那一惯沉静的嗓音现下蓦地沉重下来,留给了季晓妮:“通知凌乐!”
季晓妮在洗浴间门口凌乱。
凌乐,是每一个总裁身边所拥有的标配——他们陆家的私人医生。
不过既是去他们陆氏的医院,倒是不用担心深夜被拍了。
不然这半夜三更的、陆大影帝抱着个昏迷不醒的漂亮男生怒闯急诊,不知道会被媒体编排成什么样呢。
——“这药效猛烈,用这东西的人下手又没个轻重,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这一个搞不好要闹出事儿的!”
洗胃,输液。折腾了半宿,人终于平稳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只剩下那张安静的睡颜,闭着眼乖巧地躺在那里。惨白的病床趁着人面色也是一片没有血色的白。陆承渊垂着眼多看了几眼,这幅样子看得他蹙了一晚上的眉心又紧了些。
凌乐当时刚赶到医院时,就看到陆承渊那张平静的脸上一片阴云密布,怀里的发抖的男生又漂亮得实在不像个人样——字面意义上的、漂亮的不像这凡尘世间的人,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那张脸上唇角却带着干涸的血迹,嘴唇也破了口子,整个人湿漉漉的,被揉蹭得凌乱不堪的白衬衣上也脏兮兮的、还带着不明血污。
他下意识地就望向陆承渊,极度震惊地张了张口,最终欲言又止了半天,什么话也没敢说出来。
陆承渊额角突突直跳,一个眼刀扫过去,说出口的命令都带着些温怒:“先救人!”
凌乐这才反应过来,忙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操作检查。
翌日,孟亭曈醒来时,陆承渊已经走了。
季晓妮推门进来时,身后还跟着前来送饭的人。
“哟,醒啦?”季晓妮笑,“凌乐推断地倒是真准,前后错不了十五分钟,他说你大概会在这个点儿醒来,我便先去帮你叫了饭,吃点儿?”
眼瞧着病床上那人的视线终于清明了些,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还是有些许的茫然,季晓妮十分有耐心地开口和人解释:
“凌乐是这次救你的医生,昨天是陆承渊送你来这里的,不用担心,这里是陆家的私人医院,保密性很好,不会有什么传言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