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曈多赖了会床,这才爬起来去冲澡。
许是睡得太好,人也精神不少,直到他将那小孟亭曈的精神头也放了出去,这才又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指尖,将自己整个人清洗成沐浴露的香味。
掌心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被缰绳磨出的血痕还没完全愈合,有些细微处现下又有了要开裂的迹象。
他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擦着半干的头发就去开了门,随后看到门口站着的陆承渊。
陆承渊西装革履,身后跟着送餐的餐车。
孟亭曈侧身让人进来,继续抬手揉搓着湿润发丝。随着动作周身萦绕起馥郁花香的味道,丝丝缕缕钻入陆承渊鼻腔。
“陆老师早啊。”
“早,”
陆承渊的视线往人泛红的掌心处落了一眼,这又抬眼,“你的手。”
孟亭曈擦头发的手一顿。
“伸过来我看看。”
孟亭曈摊开两只手,这才发现右手的掌心比左手的要更红一些,开裂的伤口也比左手的更重。
他长睫不自觉轻颤了几下,方才才用这只手做了些事,可在最后关头莫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主人公,此刻却真真儿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还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只手看——
恍惚间,好像被当事人现场抓了包。
孟亭曈甚至感觉,此时还能闻到他刚才的味道。
突然升腾起的隐秘的淫。靡、一路沿着他的脊骨往上窜,蒸得他有点血热。
陆承渊捏着人腕骨,往自己身前扯了一下。孟亭曈别开视线,只垂眼看着人小腹。
那里有腹肌,硬硬的,他好像摸过来着。
随后在听到陆承渊问“怎么右手的伤口愈合的比左手慢”的时候眼观鼻鼻观口的继续望腹肌,佯装他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
“最近少用手。”陆承渊拿出医药箱,重新给人上药。
而后就连吹头发的事情都替人代劳,抓握着吹风机用小风一点一点烘着。
微湿的长发在人手指间穿梭。那张漂亮的脸在镜中顺从的坐在人身前,乖巧得像精致的陶瓷娃娃,可以任由人摆弄成想要的样子。
陆承渊的黑色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坐在身前孟亭曈的白色浴袍却敞开了些领口,露出一小片凸起的锁骨。
脸侧的长发被人手指卷着,拨弄到耳后,孟亭曈抬眼看向镜中的人,身后的人看着镜子,和他无声的对视。
片刻后,他听到那平静的、一如既往地带着些命令感的嗓音,沉声道:“去吃饭。”
孟亭曈起身,那干燥的指腹好像不经意间划过了他的耳垂,留下一片温热的触感。
来到桌前,孟亭曈捏着汤匙,筷子也被人勒令不许使用。
他想吃些什么就由陆承渊亲自给他布菜,仿佛他才是被陆家娇生惯养捧出来的小少爷,而陆承渊就是他卡颜严选挑出来的管家一般。
——如果陆承渊不逼着他吃胡萝卜的话。
他看着碗里第三次出现的胡萝卜片,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良好习惯——咬着牙秉承了多次——
最终还是放弃般的叹气。
“陆老师,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陆承渊看到人正对着自己勺子里的胡萝卜犯难,“你不是说不能浪费食物?”
孟亭曈想,以前饿过肚子,那时有吃的就已经很好了。可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真得很不喜欢吃胡萝卜。
“没有浪费的,”孟亭曈将手中的胡萝卜朝着陆承渊递了过去,“我可以给你吃吗?陆老师?”
陆承渊侧目看了人两眼,还从来没有人会将自己碗里不吃的东西丢给他的,他停顿片刻,倒是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