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个没用的！你都不管？！你看看这家里成什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马纽的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但还是忍住没发作，只是皱着眉往后退了几步。他的手按着自己被啄出红印的地方，脸上勉强维持着理智的神色，语气克制地说道：“妈，冷静，我跟老张保证了的，才能把您接回家里…”
nbsp;nbsp;nbsp;nbsp;没人甚至注意到了突然钻进来了一个晚凉。这倒把晚凉给尬住了。
nbsp;nbsp;nbsp;nbsp;而马教授还在努力维持他在邻居间的面子，唉声祈求：“您兽化后认知出现偏差，这是不可避免的…”
nbsp;nbsp;nbsp;nbsp;王卫红才不听，扑腾着翅膀就往他身上扑：“偏差你个头！贱丫头呢？她肯定知道我孙子在哪里！”
nbsp;nbsp;nbsp;nbsp;看她说的话，一会儿说孙子死了，一会儿又说找不到孙子，还真的是理智全无。
nbsp;nbsp;nbsp;nbsp;晚凉藏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眼神冷淡。
nbsp;nbsp;nbsp;nbsp;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墙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已经歪斜，照片里那个笑得得意的小男孩不知去向，而另一侧，沙发上蜷缩着一个女人——马欢的母亲。
nbsp;nbsp;nbsp;nbsp;这个女人脸色苍白，穿着一件褪色的家居服，眼里布满血丝，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nbsp;nbsp;nbsp;nbsp;她竟成了第一个看到晚凉的人，却只是抬头看了晚凉一眼，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小声说道：“小林？你来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的声音里有戒备，也有疲惫。
nbsp;nbsp;nbsp;nbsp;此话一出，马教授才发现家里多了个人，吓了一大跳，这才跳着转过身，瞠目结舌地看着晚凉：“你…你怎么在我家？”
nbsp;nbsp;nbsp;nbsp;晚凉看见他的正脸也是差点没忍住要笑，这牛马老师怎么变成了个大乌龟啊啊！
nbsp;nbsp;nbsp;nbsp;咳咳，严肃一点br>
nbsp;nbsp;nbsp;nbsp;“我来这里，主要是想问问马欢的情况。”晚凉也不废话，直接道。
nbsp;nbsp;nbsp;nbsp;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nbsp;nbsp;nbsp;nbsp;马纽抬头，刚刚那副忍耐的样子全然消失，只剩下竭力忍耐的狰狞：“你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你的事。”
nbsp;nbsp;nbsp;nbsp;“那你们不想知道小欢现在在哪里吗？”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一出，马纽的表情终于裂开了一点，他的手指微微攥紧，连那面对学生时一套表情、面对老妈时又是另一套不会变的表情的脸都颤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王卫红则是猛地停止了扑腾，像是突然抓住了某个重点，猛地转头盯着晚凉，眼神凶狠：“你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马欢在你那里？”马纽也跟着喊出来。
nbsp;nbsp;nbsp;nbsp;母子俩倒是脑回路很接近。王卫红不愧是能生出来做教授的孩子的人，都没有理智了，思考能力居然还在。
nbsp;nbsp;nbsp;nbsp;“我的意思是，”晚凉的声音不急不缓，目光却锋利无比，“马欢现在不在这里，但看来…你们也没想着找她。”
nbsp;nbsp;nbsp;nbsp;马纽的手攥得更紧，声音压得很低：“马欢…她在哪？是不是在你那里？就是你这丫头，你们带得她心都野了！疯了！”
nbsp;nbsp;nbsp;nbsp;他绷不住了。
nbsp;nbsp;nbsp;nbsp;“她在我家。”晚凉直接承认了，“这可奇怪了——按理说，女儿失踪了，做父亲的不是应该立刻找回来吗？可你们倒好，关起门来吵成这样，连个找人的意思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马纽完全不在乎这个，只是一味地指责：“别以为你小小年纪有点破本领就了不得，我告诉你，迟早秩序会被建立起来，你们这种带坏别人孩子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小欢都是被你带坏的！她怎么就天天没个女孩子家的样子，非要粘着你们跑，要不是因为你——”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带坏她，我很为她骄傲。”晚凉无意争辩，她已经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平静的叙述，“她会杀丧尸，她的枪法很准；她能在团队里团结协作，她对局势的分析总是敏锐又准确；她学东西也很快，马老师，”晚凉又笑了一下，“也许这点，还是遗传自您。”
nbsp;nbsp;nbsp;nbsp;马纽嘴唇颤抖，眼睛瞪得凸起，张大的嘴巴像要去抢食的乌龟，却只是发出嗬嗬的气声。
nbsp;nbsp;nbsp;nbsp;晚凉低下头：“我对您的家事没有兴趣，只是想来问您最后一句，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的…家人去介入，但她还是未成年人，我觉得至少您有资格和责任去看一看她。那，您还想再管她吗？”
nbsp;nbsp;nbsp;nbsp;马纽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情绪，而一旁的马欢母亲则是迟疑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她…她真的在你家？”
nbsp;nbsp;nbsp;nbsp;晚凉点点头，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nbsp;nbsp;nbsp;nbsp;这个女人，她一直不知道名字的邻居，她好像也是山城大学的教职工，行政那边的老师吧，偶尔听到人提起也只是“马教授老婆”或者“马耀祖妈妈”。
nbsp;nbsp;nbsp;nbsp;何况她也总是沉默寡言的，王卫红骂她也不还口，总之，就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但下一秒，她捂住脸，声音带着一点绝望地呢喃：“可是…可是，我只有她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了…球球你们，让小欢回家吧…”
nbsp;nbsp;nbsp;nbsp;她拉住马纽的衣服，被他甩开；而王卫红更是一阵好一阵坏，此时早不知道扑腾到哪间屋子去找她的好孙儿了。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这个女儿！”马纽终于还是恨恨地甩出来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马欢妈妈哭泣声越来越小，最后还是回到沙发上，恢复之前枯坐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