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程橘道：“我没有喜欢你的理由。”
nbsp;nbsp;nbsp;nbsp;初葵定定看她，静声道：“你和我是同类。”
nbsp;nbsp;nbsp;nbsp;程橘是丧尸。
nbsp;nbsp;nbsp;nbsp;这点初葵刚刚找系统确认过。
nbsp;nbsp;nbsp;nbsp;她不仅是丧尸，还有能操控变异体和丧尸的异能，旁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的真实身份。照系统的话来说，程橘就是天生的丧尸王种子选手。
nbsp;nbsp;nbsp;nbsp;月光渐渐明亮起来，初葵的眼神像能看透人。
nbsp;nbsp;nbsp;nbsp;程橘没有应这声同类，但此时的沉默就是默认。她迈步离开月光照亮的区域，仔仔细细地把仍站在月光里的初葵看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我不讨厌丧尸，我也不讨厌你。”
nbsp;nbsp;nbsp;nbsp;当她在极度痛苦中变为丧尸时，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永远低人一等，与腐臭卑劣为伍。
nbsp;nbsp;nbsp;nbsp;可初葵却那么光明磊落，甚至成立基地，处在比人类更高的位置上，被那么多人拥戴。
nbsp;nbsp;nbsp;nbsp;程橘不想承认，她嫉妒初葵。
nbsp;nbsp;nbsp;nbsp;程橘倏地道：“她知道你是丧尸吗？”
nbsp;nbsp;nbsp;nbsp;两人都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你不敢告诉她。”程橘肯定道。
nbsp;nbsp;nbsp;nbsp;她以为得知这件事她会愤怒初葵对许云蔚的欺瞒，但此时她心头竟然涌起可耻的快意。
nbsp;nbsp;nbsp;nbsp;她们的身份里也有初葵不敢面对自我的一面。
nbsp;nbsp;nbsp;nbsp;初葵听得到远处传来的吸血藤的哀嚎，透过变异体看到许云蔚的身形消失在街头，不用想便知道，许云蔚即将来到她身边，一如从前。
nbsp;nbsp;nbsp;nbsp;她如常启唇：“你能发现我的身份？我看不出你的。”
nbsp;nbsp;nbsp;nbsp;程橘冷哼了声：“我的异能可以控制变异体和丧尸，丧尸在我眼中是不同的，一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丧尸。”
nbsp;nbsp;nbsp;nbsp;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nbsp;nbsp;nbsp;nbsp;程橘抬眸看去，许云蔚的身影出现在初葵身后。明亮的月光将她脸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但程橘却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感觉。
nbsp;nbsp;nbsp;nbsp;她猛地去看初葵。
nbsp;nbsp;nbsp;nbsp;初葵绝对知道许云蔚来了，却没有回头看。
nbsp;nbsp;nbsp;nbsp;程橘霎时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初葵是故意的，她故意引自己爆出她身份，让许云蔚知道。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程橘来不及思考问题的答案，面对这两人的联手她没有战胜的可能性，更何况她不想正面对上许云蔚。
nbsp;nbsp;nbsp;nbsp;但她还想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她运起异能，无数在B市漫无目的游荡的变异体朝丹灵急速靠近，高阶丧尸从丧尸群中走到前列，慢悠悠的丧尸群在高阶丧尸的带领下汇聚成潮，涌向丹灵基地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安全公路上，许多赶夜路的异能者惊骇地看着潮流从公路两边路过，目标性极强地掠过颤抖的他们，朝丹灵而去，没有尽头。
nbsp;nbsp;nbsp;nbsp;风雨欲来，天色为之一变，阴云密布遮住月光，天地皆暗。
nbsp;nbsp;nbsp;nbsp;这同样到达程橘的极限，她已经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
nbsp;nbsp;nbsp;nbsp;“丹灵可以应对从前的丧尸潮，这种程度呢？应该超过你的极限了吧。放我走，我就放过丹灵。”
nbsp;nbsp;nbsp;nbsp;系统惊叫起来。
nbsp;nbsp;nbsp;nbsp;[太多了，她怎么能号召这么多……防护罩会破的！放她走吧！]
nbsp;nbsp;nbsp;nbsp;仿佛下一秒，夜风就会染上血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初葵指尖弹动了下，侧首道：“云蔚，你觉得呢？”
nbsp;nbsp;nbsp;nbsp;许云蔚微怔，既是为这句话，也是为初葵此时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方才得知初葵身份的一切感受都被程橘的突然发难打断，她现在无法专心思考，更不能在基地生死关头纠结情爱，她的精神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还在震惊中麻木，另一部分神思清明地朝程橘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