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们回去吧。”亓宴道,“刚好我也要回京城。”
“对对,我们要回京城,送你们刚好顺路。”王晖搭腔道。
乔檀眨巴着眼睛,试图在亓宴和王晖面上寻找说谎的痕迹。
她虽然没去过京城,却知道京城的位置,那根本和麓平村不在一个方向上,如何能顺路?
但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挑明,便接受了这份好意,应下。
再次坐上军营的大马车,乔檀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乔樱乔松在军营里玩累了,一上马车就开始睡觉,乔檀一手搂着一个,时不时透过车门的缝隙朝外看,每次都能看到亓宴俊美的侧脸。
这像极了偷窥,可乔檀却看得上瘾,没办法,亓将军实在长得太好看了。
马车又稳又快,没多久,便来到了村口,“将军,便在这里停下吧。”乔檀轻启车门,“都到村口了,我们三个走回去就好。”
若进了村子,被村里的人看到,只不定要怎么编排她。
“将军,停车吧。”
闻言,亓宴果真停下了马车。
仿佛洞察了她心中所想,他回头看她一眼,笑道:“那就不送了。”又看了看她身侧,“记得带上花灯。”
乔檀心头一紧,叫醒乔樱乔松,带上花灯,心情复杂地拜别了亓宴。
入夜,她按照约定去小甜家打牌,牌是她做的,打法是她教的,结果属她输的最惨。
回家后煮了点小馄饨当夜宵,又在院子里玩了会花灯,这才钻进了暖融融的被窝。结果院子里实在太亮了,乔檀望着亓宴送给她的那几个花灯,渐渐困意全无,胡思乱想到深夜,终是忍无可忍里熄灭了花灯里的蜡烛,这才睡下。
好不容易酝酿出些许睡意,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亓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乔檀感觉自己像是魔怔了,又爬起来,将螃蟹灯和猴子灯、蛇灯点亮,一直看着它们。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结果再睁眼时,脑子里想着的还是亓宴。
亓宴的话语,亓宴的微笑,亓宴送他的东西,和亓宴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松味道。
确实很令人着迷。
好在她这种着了魔似得状态没持续了几天,因为乔松考童试的日子到来了。
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阶段。县试在各县进行,由知县主持。通过后进行由府的官员主持的府试,在四月举行,连考三场。通过县、府试的便可以称为童生,参加由各省学政或学道主持的院试。
院试得到第一名的称为案首。通过院试的童生都被称为生员,俗称秀才,算是有了功名。生员获得入学的资格后,可以到官办的府、州、县学读书。成绩特佳的生员,有机会被选为贡生,成为国子监的学生。
乔松的目标,便是成为国子监的学生。
从二月到四月,乔檀一边挣钱,一边跟着乔松参加县试、府试,忙得人都瘦了一大圈。乔松更不必多说,日也读书,夜也读书,不敢放松分毫,姊妹三人同心协力,彼此相依,总算在一年之春,春暖花开之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四月中旬,清明节后,乔檀得到了乔松考中童试的好消息!
虽然早有期待,但梦想成真之时,她还是激动得流下了泪水,抱着乔樱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的,姐俩好像都乐疯了,倒是乔松淡定从容,面对众人的恭喜和夸赞只淡淡微笑,客客气气回一句“谢谢”。
“周围五个村子,就中了乔松一个人!这可是咱们全村的荣耀!”
“可不是嘛!若明年的院试考中,乔松便有了功名,光宗耀祖了!”
“乔檀,真是恭喜你啦!”
“对呀!恭喜啊,真是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