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气鼓鼓地瞪着乔檀叫骂:“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我早就想让娘杀了他们了,他死了活该!”
乔忠本就气得哆嗦,乔锦这么一闹,更是连体面都维持不住了,奋力挥着衣袖怒吼:“来人,把他给我带走!”
望着哭闹不止,心思歹毒,烂泥扶不上墙的嫡子,想着可怜的长子,乔忠心中愧意丛生。再看朱采薇,当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寒心。
“朱采薇,我真是瞎了眼!这辈子与你做了夫妻!”
跪地嘤嘤哭泣的朱采薇一顿,仰起脸,难以置信地望住乔忠。
“后悔与我做了夫妻?”她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嫁给你过的很开心很满意吗?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是出家当尼姑也不嫁给你!”
“你当你很金贵吗?区区一个员外郎,手里有几个钱而已,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我才嫁给你,你就去外面拈花惹草,便是穷巷子里的贫贱丫头都不放过!还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跟对方生下孩子!你当我是什么?”
“这些年,你仗着有几个钱,招惹了多少女人?老的,年轻的,嫁了人的,未出阁的,便是这名声早就烂了的杨晚晴你也想勾搭上!你是粪坑里的苍蝇吗?什么都想尝一尝!”
“住嘴!”乔忠恼羞成怒,一个巴掌扇在朱采薇的脸上。
“啪!”
周遭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朱采薇粗重的喘|息声。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我乔家的门!”
大手一挥,休书落地,飘到朱采薇面前。
朱采薇流着泪,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休书,悲痛欲绝。乔忠懒得再看她一眼,只烦躁地催促,“解药呢?还没找到吗?”
“找到了找到了!”郎中气喘如牛的跑进来,“乔员外,解药在此。”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他环视众人,“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
朱采薇率先起身,由李妈妈搀扶着向外走。乔檀赶忙拦住她,“朱采薇,你别急着离开,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想到之前在衙门挨过的板子,朱采薇惊惧不已,“我不去。”她拼命摇头,“我不!”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乔檀走向她,“你我之间的账,今天必须算清楚!”
朱采薇一抖,怔怔望着面前的乔檀,感觉自己气数已尽。
是现世报吗?想她朱采薇风光半生,为何频频在这么一个低贱的外室女身上栽跟头?
她未想明白,却又见一人走了进来,直面乔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霖。
他依旧是一副书生打扮,看上去瘦瘦弱弱,良善可欺,可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这衙门,我也要去。”他道,“乔忠,有一桩旧怨,如今,你与我也清一清吧。”
乔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离开静安堂的。
她只记得郎中一个劲请求大家离开,让他安心救治乔松。朱采薇被常宁按着,带去了公堂,乔锦不依不饶的哭闹着,最后晕倒在地上。
画面的最后,是相顾无言的何霖与乔忠。何霖瘦弱的背影越发坚定,乔忠伟岸的身躯却摇摇欲坠,碎了一般。
最终,他们都去了衙门。一切是非对错,由青天定断。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肯面对当年的事了。”
静安堂外,与乔檀一起等着乔松苏醒的杨晚晴道:“和乔忠清算了这笔账,他或许就放过自己了。
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的乔檀望着杨晚晴道:“杨姐姐,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把那两个婆子带来,只怕乔忠下不了那样的决心。”
她握了下杨晚晴的手:“我果然没信错人。”
“什么没信错人!”杨晚晴妩媚一笑,“我的傻妹子呀!这件事的功劳可真不是我的,是你那个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