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儿举手,“我懂了我懂了,就跟上次的案子一样,还是挨家挨户去查,只不过上次查的是锯子,这次查的是骨头,公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许文壶却道:“等等。”
他想了想,说:“分成两队人马,一队去查人,至于另一队——”
兴儿:“查什么?”
“对啊查什么?”李桃花也问。
许文壶扯出了抹笑,笑意在刚哭完的脸上,充斥着种老谋深算但没算明白的蠢气。
他卖弄起关子,“等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
“汪!汪汪汪!”
巷子口,李桃花看着眼前这一大群或黑或白或黄的野狗,欲言又止道:“你专门调出一队人,为的就是专门查它们啊?”
许文壶摸着其中一只的狗头,满面慈爱道:“不错,子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么近犬者,就一定能有骨头发现,只要和这些狗兄打好交道,它们就一定能给我们带来或多或少的线索。”
李桃花的表情颇有些无奈,“怎么打交道?也学它们一样,汪汪叫上几声?”
许文壶点头,“虽不失为一种办法,但到底人狗殊途,语言难通,更为有效的方法,便是悄悄跟踪它们,借机搜集骨头。”
李桃花想了想,道:“除了路子有点野,你别说,好像还真能有点用。”
有了李桃花这句话,许文壶的信心更足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夜晚。
“汪!”
“汪汪汪汪!”
衙门口聚满了狂吠的野狗,东侧门不得不紧紧关住,防止狗急跳门见人就咬。
验尸房中,烛火破天荒多点了几盏,仵作拿着放大镜,正在烛火下仔细看骨头。
许文壶推门进来,走过去道:“可有何发现?”
仵作摇头,叹气道:“回大人,这些全都是猪骨头牛骨头,没有人骨啊。”
许文壶有点沮丧,旋即便又打起精神,“无妨,大不了明日继续寻找。”
这时仵作拿起一块漆黑小巧的骨头,只有短短一小截,在众多硕大的腿骨里,显得格外不引人注意。
仵作看了几眼,忽然惊呼:“大人!这一块有点像是人的指骨!”
许文壶赶紧凑过头去看。
“形状修长,骨节粗大,是男子的无疑了。”
许文壶听着仵作的话,定睛看着骨头,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息。
刺鼻,且熟悉。
许文壶正要皱起眉头,兴儿便在门外道:“公子!哑巴在外求见。”
许文壶诧异道:“哑巴?”
他未多想,让仵作将骨头保存好,随即便说:“好,我这就过去。”
到了外面,许文壶正要问哑巴为何深夜来此,哑巴便先比划了一通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