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辑电影的时候,莫夜煌就已经得知了灰烬影世界本质,那是真实世界被血月之光覆盖,吞噬掉所有可能性之后的灰烬残留。
而生活在灰烬影世界中的土著,不拘是烈火老祖亦或南宫玲玲,皆是灰烬,是本尊死后的残留回响,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直面血月的可能性。
灰烬影世界中,烈火老祖再一次抵达逆焰之战的时间节点,也无法超越巅峰,就算勉强超越了,也只是未尽全功,无法对血月造成什么威胁。
这就是失去可能性的可怕,因为一旦失去了可能性,就只能面对注定失败的命运。
但在那个时候,莫夜煌就已经在想一个问题。
灰烬,是否能够重燃?
这群活在灰烬之中,已经濒临毁灭的灰烬残魂,是否靠着自己的力量,孕育出崭新的可能性,冲破血月之光的命运收束,在时光长河中缔造奇迹?
说实在,从理智而言,莫夜煌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虽然和大日太虚轮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中聊太深,但莫夜煌知道,大日太虚轮重生九次,最终却在第十次重生中变成灰心丧气的咸鱼神兵,也是因为,只要能尝试够的办法,它都已经尝试过了,却是一点希望都看不见。
前车之鉴尚在此,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灰烬影世界这群残魂,是真的没有可能性了。
但是,理智是这么想,但莫夜煌却总是忍不住想起真实世界中所见的那一幕。
血月横空,不祥的月光淡淡洒下,灾厄的阴风吹拂着,一具枯骨屹立于大地之上,虽陨,却未倒,枯骨桀骜而霸道的仰起头,眺望着天穹的血月,身上依旧燃烧着死亡都不能抹去的战意火焰,仿佛随时都能从死亡深渊中归来,再一次迎战血月。
虽然未曾亲眼目睹逆焰之战时的烈火老祖,但从那具枯骨上,莫夜煌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做……
力压苍穹气盖世,虽死犹亡不言败。
东土世界的武道信念与武者风骨,让烈火老祖演绎的酣畅淋漓,每每想到这一幕,莫夜煌便觉得,也许东土世界还有希望,因为灰烬之中,还潜藏着余晖。
而待到袁公路走完传说之路后,莫夜煌确信了,余晖的确还在,因为这余晖本质便是东土世界之人,对武道之路的虔诚信仰!
只要心中还有希望,便是为时尚未晚。
携着这个念头,莫夜煌再度穿越到了东土世界中,而踏足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莫夜煌那平和的神色,渐渐染上了邪异之色:
“没想到,我也有天真和愚蠢的时候啊,就凭这群被血月嚼过一遍又一遍才吐出来的残渣,还想重燃余晖,做梦去吧!”
人格的切换,心态与思维模式悉数倾覆,莫夜煌对之前的想法,颇有些不以为然,因为秉持黑暗料理界霸主思维模式的他,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莫夜煌掏出大日太虚轮的碎片,回归到灰烬影世界后,这碎片形态也凝视许多,潜藏其中的大日太虚轮意志也不是延迟那么重了,莫夜煌直接问道:
“前几次重生,你是否尝试过提升武林的平均实力水准?”
“试过,某一次重生,我一开始就把七大传说武功满天下散布,来了一次武道革命,在那次轮回中,武林的平均水准最起码提升了数十倍,甚至还多出了两位武道老祖。”
大日太虚轮谈起这些事情,语气没有任何得意,只有一抹淡淡的唏嘘,莫夜煌也是淡淡说道:“如无意外,看似实力提升了,但面对终焉战役的时候,反而败亡的更快是吗?”
大日太虚轮的语气愈发沧桑:“是的,老祖们互相攻伐,最终形成了滔天杀劫,待到血月降临,我们皆是一再一次败涂地!”
尚在地球之时,莫夜煌的精力都专注到电影中,所以忽视了一些事情,但切换为黑暗料理界霸主的人格后,却再度意识到了这些被忽视的事情,那就是血月本身的存在形态。
血月的终极形态,毋庸置疑就是那屹立于时光长河尽头,吞噬一切可能性,将万事万物都引导至终焉末日之中的血色月光,但血月的初期形态呢?
这个问题,在地球却得到了解答。
血月潜伏在万事万物之中,孕育灾难,而后借助灾难而显化,或者说,血月就是灾难的最最升华,因为,一切灾厄,皆无法超越那终焉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