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藏蓝色香囊,绣着几朵盛开的兰花,绣工精美,栩栩如生。
薛玉棠:“夏季天热,我寻了些驱蚊虫的草药放在香囊里。就是工期有些赶,一些线脚都没藏好。”
顾如璋唇角扬起,拿起香囊,塞到女子温软的手掌,垂眸看着羞怯的娘子,道:“夫人给我系上。”
他说着已经凑了过来,拉近距离,薛玉棠握紧香囊,红着脸低头将香囊系在男人腰间,最后整理一番,将绣着的兰花放在外面。
顾如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去桌边用膳。
因是楚宣帝赐婚,今日两人还要入宫谢恩。
*
开国侯府。
平阳长公主垮着张脸,从谢铮房间里出来,不悦地问小厮道:“世子昨儿究竟喝多少酒?”
小厮战战兢兢回道:“**坛吧。”
平阳长公主皱眉,昨日顾如璋与薛玉棠成婚,铮儿独自喝起了闷酒,那锦州城来的女子有什么好,竟让铮儿这般。
开国侯谢淮寇下朝回来,换了常服,文文弱弱的一身书卷气,眉宇间流露出斯文清雅,劝妻子道:“别生气,铮儿还小,难得遇到心动的姑娘,这一醉忘了便好。”
平阳长公主哪能不生气,儿子一向热心开朗,不爱计较事情,还是头次因一姑娘这般颓丧,“这顾如璋真不是个好人,铮儿起初想与他交个朋友,他倒好,跟咱谢家处处争锋相对。前个日子,你刚从北燕回来,好好的接风宴,让他顾如璋搅成了什么样子!”
平阳长公主气不打一出来,“拿着刀剑,他差点伤了夫君,以下犯下,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昨儿成婚,明知铮儿钟情薛玉棠,他还发了帖子,请铮儿去喝喜酒。”
平阳长公主皱眉,“咱谢家是欠他了吗,这般欺辱!”
也就皇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嚣张跋扈,这相貌再怎像的人,也终究不是去世的那人啊。
谢淮寇抬手顺了顺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别动怒,我这不没事,况且陛下已经惩戒过他了,你跟小孩计较如此多作甚。”
谢淮寇理了理嘴边短胡,大度道:“年少气盛,顾如璋多次平乱有功,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平阳长公主叹息,“也就你宽宏大量,铮儿这不爱计较的性子,我可算是知道随了谁。”
她摇摇头,着人备车,去了趟皇宫。
谢淮寇看着长公主离开,慢慢转动手中扳指。
他摸了摸束起的玉冠,想起那次男人挥刀朝他砍来,酒醉脸上的杀戮,与记忆里那张脸着实太像。
谢淮寇的眼神忽而间锐利起来,沉声问随行的心腹,再一次确认道:“那母子两人,确定杀掉了?”
心腹反应了一阵,终于明白侯爷指的是何,点点头,“侯爷请放心,都死在了属下的刀下,再推下悬崖。”
戏本子是戏本,是假的,切勿当真。
心腹一再强调,“那悬崖高,纵容当时还剩口气,摔下去也没命活了。”
谢淮寇闭眼,紧闭的唇,扯上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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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楚宣帝正与胞妹平阳下棋,殿内静谧,只听得棋子落下声。
一局下完,楚宣帝看了眼窗外,殿外候着一对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