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都跟你说了别去招惹樊雨琪,你今天还他妈跟她说话?!”
樊雨琪?谁啊?是白天跑来问他数学题的那女孩儿吗?
陈琅解释:“她问我题目,我是出于助人为乐的同学友谊才帮助她解题的。”
黄俊又呸一声:“还狡辩,你他妈就是在到处勾搭无辜纯情小女孩儿,她都是让你的外表给迷了眼睛。”
陈琅:“。。。。。。那你想怎么样?”
黄俊:“你得答应你不能再勾搭他了。”
陈琅:“好。”
第二天樊雨琪又来找陈琅问题目,陈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对不起,黄俊不让我跟你说话。”
樊雨琪愣了愣,眼眶微红:“为什么呀?”她生得白净清秀,小巧的脸上满是不解,有那么点儿我见犹怜的味道。
陈琅像个毫无感情的转述机器:“他在沈阳大街堵我,还跟我说要给我头套薅一地。”
樊雨琪跺跺脚:“这傻。逼!我跟他说去!”
傍晚放了学,黄俊又来堵他了,这次脸上多了个巴掌印,黑着脸道:“你跟樊雨琪说了什么?”
陈琅诧异:“没说什么,我只是如实转述而已啊。”
“你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黄俊拽起他的衣领。
“小朋友,打架可不好。”巷子口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双双扭头看去,陈琅朝那个身影露出笑容:“舅舅。”
陈星从阴影后现身,西装领口微敞,居高临下的看着黄俊:“这位同学,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拽着我侄子的领口来收拾他呢?”
他的眉目高,眼窝偏深,压着眉毛看人的时候特别有压迫感。
黄俊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没——”
“没什么?”陈星似乎漫不经心的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吗,嗯?”
黄俊的脖子缩了缩,扔下陈琅后一溜烟儿直接跑没了影儿。
“被人堵了怎么不跟我说?”陈星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没必要,”陈琅笑着说:“这小孩儿还挺好玩的。”
陈星默了默,“他脸上那个巴掌印是你打的?”
“这怎么可能,”陈琅瞪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
陈星闷笑几声。
回到家后远在国外的那一对养父母打了个电话回来,女人的声音温柔和缓,说话不徐不疾,在询问着陈琅的近况。陈琅缩在房间里盘腿对着手机聊天,陈星进去给他送果盘的时候看见他对着手机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忽然就想摸摸他的脑袋。
幼时福利院的院长走了以后就没有人能成为他的避风港了,他一个人,才十几岁,磕磕绊绊的靠着自己一个人走到最后,临了还要被朋友背叛插上一刀,惨死在一场车祸之下。
从出生到死亡,他独身孤孤单单晃晃荡荡了那么多年,心里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还是渴求那么一丝温暖和来自家人的关爱的?
哪怕是来自远洋家人的几句简单问候。
陈星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合上房门,他卷起袖子,去了书房工作。等再出来的时候时间不早了,本以为人已经睡下,却不曾想刚出客厅,洗完澡穿着一身睡衣的少年正趴在沙发上,翘起两截小腿晃来晃去,一边追剧一边啃他切的果盘。
“怎么还不睡?”陈星按了按额角。
“在等你啊。”陈琅回头:“最近天气有点儿转凉,就是想问问你家里还有没有电热毯,”他叹了一口气,“要是能有只猫就好了,可以直接抱着睡,多暖和。”
陈星松了松衬衫领口,“有的。”
陈琅嚼了嚼嘴里的苹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