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你搁这唱歌呢?
晚上谢存非没回来,想来他可能宿在了外面,陈琅收拾好心态,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一边梳自己的尾巴毛一边蹙眉整理谢存非跟他在一起后的种种细节。
他知道任务目标难搞,但他不知道任务目标为什么要对着一只猫也这么装。
很费解,还有点头痛。
谢允梅自住院以后就没有再出过院了,陈琅是亲眼看着他如何衰败下去的,他走那天只有陈琅陪在身边,这个被癌症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最后的执念只是死死的望着病房里的墙角,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小清。
这应该是谢存非的妈妈吧?
可能是她来接他了。
从他病重到死去,谢存非都没有再出现过,包括葬礼。葬礼是管家林姨帮忙办的,到场的只有零星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像模像样的滴了两滴眼泪,随后便跟在管家后面追问他的遗嘱。
谢允梅把所有家产全部都留给了谢存非。
早在他进医院之前,在他患病之前,在谢重山死之前,在他和祁黛林结婚不久的时候,这份遗嘱就已经立好了。他的所有家产,一开始就是准备留给谢存非的,半点都没有分给其它任何人。
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帮亲戚作鸟兽散,原本还算有点规模的葬礼顿时冷清甚至是冷寂下来,陈琅听完以后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觉得有种淡淡的悲哀。
葬礼上空荡荡,原以为就这样了,但是他却看到了谢新雪,还有谢诏。
谢新雪穿着黑色的西装,神色冷淡,谢诏跟在他后面,穿着跟他同样的颜色,陈琅先一步在他们看到自己之前离开葬礼,回到家中,客厅依然冷冷淡淡,仿佛这座房子已经被他的主人抛弃了一样。
再然后,谢兰阳就来了。
应该是得了谢存非的允许,他是被管家林姨给领进来的,看上去特别落魄,过长的头发很久没有打理,油乎乎的团成一绺打着结,衣服破旧,面颊凹陷脸色灰败,那样子就像在外面捡了半年的垃圾。
这要是放在岑怡面前,岑怡恐怕死也认不出来这是她曾经各种宝贝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带大的谢家小少爷。
林姨把他请进来,谢兰阳站在门口畏畏缩缩,那样子仿佛生怕自己的鞋子弄脏了干净的地板。
陈琅好奇的拱开门跑出去看。
奇了怪了。
谢兰阳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对于不熟识的陌生人,他从来不会轻易在他们面前显出人形,而管家更不会对着一只猫说明这个陌生人的来历是什么,所以两相沉默片刻,谢兰阳就被林姨带进里面去洗澡了。
秋分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不怕陌生人的味道,在谢兰阳走过的地方嗅嗅,回头问陈琅:“他是谁呀?我的主人怎么不回来了喵?”
秋分的主人是谢允梅,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陈琅伸出爪子摸摸它的脑袋:“他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秋分疑惑:“为什么呀?他不要我了喵?”
“没有不要你,”陈琅凝视着谢兰阳的背影,“他只是没有办法再回来了,在此之后,你需要学会接受新的人或事物。”
秋分动动耳朵,不太理解他的话的意思,转头又开始去嗅谢兰阳走过的地方。
林姨给谢兰阳安排了二楼的房间,等谢兰阳洗完澡,她就做好饭等他吃,吃完林姨挨不住天色太晚,先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