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致远到底年轻,底子好,身子骨愈合得也快,当医生说他小臂上的夹板可以拿下来的时候,他在宅子都已经里快要待不住了。
他不想看到陈琅的脸,陈琅也不想看到他的脸,于是相看两厌的两个人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后来基本上就没怎么碰过面了。
陈琅憋在房间里追了快一个礼拜的剧,看还珠格格看得天昏地暗,到最后满脑子都是“我满了”和“我漫出来了”还有“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到出门的时候他仍错觉自己脑袋上顶着旗头,在跟尔康一起在草原上纵马奔腾,互相满出来和漫出来。
上头。
陈琅捏了捏鼻梁,下楼之后发现封致远早出门了,应当是回学校去了。他让肖管家给他备了一人份的晚餐,吃完后当晚就离开了老宅。
这地方谁爱待谁待,追了一个礼拜的还珠格格,反正他是有点待不下去了。
回自己的小公寓窝了一天,从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他第二天才去看看楚嘉裕这小孩怎么样了。
没想到刚进门却被房子里的景象给惊呆了。
门户大开着,里面满地狼藉,凡是能碎的东西都在地上遍地开花,墙纸被乱七八糟的剥落下来,刮得不堪入目,电器大多被砸坏了,里面看起来就像是刚刚遭过一场大灾难。
陈琅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直接目瞪口呆。
不是,人呢?这里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抢劫吗?
他一脚踏进里面,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板下咔吱咔吱作响。
陈琅微微低头,看到一大堆玻璃,他眉头跳了跳,继续往里面进去找人。
他跨过一地狼藉的客厅,进入楚嘉裕常待的那个主卧,发现房间里面比客厅外面更乱,被子都在扯到地上,浅色的小印花上面布满了脏乱的脚印。床头柜跑到了床尾,抽屉大开,到处都是被翻过的痕迹。
这踏马是绝世惊天魔盗吧?经过的地方都风卷残云的。
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陈琅目光一凝,盯着那地儿看了半晌,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掀开窗帘,楚嘉裕就坐在窗帘下面,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他:“陈。。。。。。先生?”
“你来了啊。”
陈琅沉着脸,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看见他脸上有干涸的鼻血,额角青肿:“谁干的?”
楚嘉裕的嘴唇开合了一下,好像说了什么,但陈琅没听到他的声音,于是将他带去卫生间里,拿毛巾用温水湿润过了,替他擦拭着脸上干涸的鼻血。
衣服上也有,陈琅让他把上衣脱了,发现他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处。
他压抑着怒火,抬起这人的胳膊看了看,发现胳膊内侧也有被拧出来的淤青。
“这怎么回事?”
楚嘉裕哑着声音:“。。。。。。被打了。”
“这我当然知道,是谁打你?”陈琅一边擦一边沉声道:“他们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楚嘉裕被他抬着下巴擦拭鼻孔周围的血,有些费劲的说:“是我的,亲戚。”
陈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