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一戒探了探对方的脉,脸上露出满意神情:嗯,没事了。
他随手将对方扔回床上,被子也没给人盖,大喇喇拉开门走了出去。
李牧枝这才惊觉屋内有人,刚捂着肩头站起来,就见毒一戒走出来拍了拍手道:“大姑娘放心,你哥哥没事了。”
李牧枝脸色阴郁,仿若风雨欲来。
毒一戒才不理她,要是人人都拉个棺材脸便能吓唬人,那他们就不要混了,集体出去变脸好了。
毒一戒运起内力,扬声道:“来人啊——走水啦——!”
院外很快喧哗起来,蒋雷泽那边的人也来得极快,像是早有预料,不等李牧枝离开,就被团团围住了。
淮山门长老及其下属跌跌撞撞赶来时,李牧枝已被押往了蒋雷泽住的地方。一路上人人窃窃私语,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掌门和大少爷都是被李牧枝下毒暗害的,盟主已有了证据云云。
淮山门长老脸色惨白,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还不愿相信,气愤道:“他们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淮山门怎可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啊!”
长老一言不发,将其他人打发了,带着徒弟往蒋雷泽的院里走。
而这一切,都同万壑宫无关了。老六和毒一戒查到的所有消息、人证物证都已交给了蒋雷泽,之后的事,该由武林盟主来解决。
“铁先生”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提溜回了屋里。天还黑着,院外灯火如白昼,被吵醒的人们人心惶惶,在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里隐隐感到了危机:今夜之后,要么无事发生,要么江湖中再无淮山门一脉。
谢喻兰被秦岚之抓住手腕按在门上,无辜道:“凡人,你这样是不对的。”
秦岚之想教训他,又无从说起,不怒反笑:“你说说,怎样才对?”
“若是让那东西跑了,她还会披上其他人的皮,再次害人。”谢喻兰叹气,“你不该阻拦我。”
秦岚之暗暗磨牙:“你拿把桃木剑就能对付她了?嗯?你内伤未愈,随意运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轻则在床上躺几月,重则经脉寸断,无力回天。
谢喻兰显然是不知情的,皱眉道:“什么内伤?我哪里来的内伤?”
“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秦岚之一手压在媳妇儿胸口上,从上一寸寸按压到下,他没有其他意思,手掌下按住的皆是几处大穴,“就没觉得有股滞塞的气息?这里,还有这里,不疼吗?”
这么一说,谢喻兰倒真觉得有点疼,细细密密的,像是用针在扎。
他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这应是我修炼不得法,有些走火入魔,休养几日就好了。”
秦岚之捏住他的下巴,两人视线对视,谢喻兰看到了男人眼里压抑的懊恼和担忧:“在我说可以之前,你不能随意运功,也不能擅自行动,明白吗?”
“为何?”
“我虽是凡人,但我……”秦岚之如今已学会跟着媳妇儿的剧本瞎掰了,编起故事来脸不红心不跳,“但我自小六感敏锐,能看到听到别人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
他一手点了点谢喻兰的心脏位置:“否则我是怎么知道你内伤未愈的?”
谢喻兰看了秦岚之一会儿,竟是信了,皱着眉道:“你能直接看到我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