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咳咳咳咳……”
nbsp;nbsp;nbsp;nbsp;高庆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佝偻着背部捂住胸口，因咳嗽而引起的身体痉挛才减轻一些，稍微平缓呼吸，她说：“果然，离它们远一点是对的。咳咳咳，烟雾挺刺激呼吸道，我喉咙有点痒。”
nbsp;nbsp;nbsp;nbsp;原来，发出笑声的是蘑菇。
nbsp;nbsp;nbsp;nbsp;韩东同样不知道此事，不着痕迹地追问细节。高庆晴不紧张的时候，说话是正常的，不会结巴。等她把昨夜的遭遇抖落得一干二净，一行人已经来到餐厅。
nbsp;nbsp;nbsp;nbsp;高庆晴并不傻，没忘记问是谁受伤，怎么伤的。
nbsp;nbsp;nbsp;nbsp;陈默说：“晚上不能喝水，否则头发丝会往人的肚子里钻。遇到这种情况，往肚子上打一拳能把它们呕出来，但最好再口渴都忍着别喝水，不然会像南先生一样伤到口腔和咽喉。”
nbsp;nbsp;nbsp;nbsp;原来，倒霉蛋是南黎川。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发现陈默对南黎川的称呼有变化，之前他一直直呼每个人的姓名。哪怕是对韩东，也不例外。
nbsp;nbsp;nbsp;nbsp;南黎川颇为尴尬，他是一个商人，对资本家来说，消息是能创造利益的高价值之物品。他详细描述当时的感觉，细致全面。
nbsp;nbsp;nbsp;nbsp;“水一入口就丝丝缕缕的卡在牙齿的缝隙里，缠住舌头，像是活物一样往下挤。要不是陈先生当机立断，我可能已经肠穿肚烂而亡。我喝的水是密封的矿泉水，从现实世界带进来的。”
nbsp;nbsp;nbsp;nbsp;南黎川的声音沙哑低沉，显然是声带受伤的缘故。
nbsp;nbsp;nbsp;nbsp;“各位昨夜有什么特别的遭遇吗？”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说：“晚上最好把马桶和花洒堵住，有水的地方容易发生灵异事件。”
nbsp;nbsp;nbsp;nbsp;刚觉得卫生间很安全的高庆晴，浑身凉飕飕的。
nbsp;nbsp;nbsp;nbsp;幸好，昨夜404的卫生间没什么异常。
nbsp;nbsp;nbsp;nbsp;韩东没什么要补充的，老生常谈让他们夜里不要开门。
nbsp;nbsp;nbsp;nbsp;餐厅已经开始运营，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厨师手里没有拿刀，面前的案板上是新鲜肉泥。他脸上的油比昨天更厚，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说：“早餐是肉丸，客人们要几颗呢？”
nbsp;nbsp;nbsp;nbsp;这一次，厨师没有固定点餐的顺序。昨天吃肉丸到吐的刘悦和南黎川同时开口，“一颗。”
nbsp;nbsp;nbsp;nbsp;南黎川更懂人情世故，最后还加上一句“谢谢”。
nbsp;nbsp;nbsp;nbsp;韩东对林昭月说：“我最后，你随意。”
nbsp;nbsp;nbsp;nbsp;两人有默契，必须耗光厨师每一顿拿出的所有食物，里面没准就有拼图碎片。
nbsp;nbsp;nbsp;nbsp;既然有人兜底，林昭月按照自己的食量选择。
nbsp;nbsp;nbsp;nbsp;几人依旧围成一桌进食，沉默地吃着过分油腻的早餐，画家忽然“呜咽”一声，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吐出一颗牙齿。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本以为是他的牙齿掉落，却见他张开嘴，两排牙齿整整齐齐。多出的一颗牙，显然是肉丸里面的佐料。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nbsp;nbsp;nbsp;nbsp;画家盯着桌子上的牙齿，可以清楚地看到牙根尖端附着的暗红血丝，边缘处的组织碎屑和肉丸一样都未被烫熟。
nbsp;nbsp;nbsp;nbsp;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呢？
nbsp;nbsp;nbsp;nbsp;画家浑身颤抖，情绪骤然崩溃，抱着自己的头尖叫，柔顺的长发被他弄得一团乱。
nbsp;nbsp;nbsp;nbsp;“啊啊啊，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nbsp;nbsp;nbsp;nbsp;众人或多或少，都有受他的情绪影响。
nbsp;nbsp;nbsp;nbsp;南黎川捶墙骂道：“狗日的。”
nbsp;nbsp;nbsp;nbsp;稳重的陈默摸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