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陈默相不相信不好说,刚才看到喷泉池内有异常的姑娘却是三观已在重组。她名叫高庆晴,22岁,目前在一家工厂干零件装配的工作。
nbsp;nbsp;nbsp;nbsp;另一位女士刘悦岁数稍大,约莫40岁。性情颇为沉稳,寡言少语,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一切。
nbsp;nbsp;nbsp;nbsp;最后自我介绍的两名男士,其中一人相貌堂堂,看长相绝不超过三十,年纪轻轻似乎已经在社会上拥有一定的地位。身上穿着成套的男式西服,打着领带,连头发丝都经过精心的打理,与陈默站在一起,像是被劫匪从晚宴上掳来的娇贵肉票。他叫南黎川,南星集团副总裁。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四处打零工,没在正经公司上过班,却也知道南星集团的大名。全国上下,哪家完全没有他家生产的电器,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南震天是我爸,我很有钱。”
nbsp;nbsp;nbsp;nbsp;最后自我介绍的,正是一开始就和韩东搭话的那一位。他一人长发飘逸,从骨子里往外溢出艺术细菌,自称是一名画家,只要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可以把之前匆匆一瞥的图纸绘制出来。
nbsp;nbsp;nbsp;nbsp;没有被钱财打动的韩东,态度出现明显的变化。
nbsp;nbsp;nbsp;nbsp;“我尽快给你找地方,现在先进去。”
nbsp;nbsp;nbsp;nbsp;一行人已经来到酒店的大门,踩着脏污的地毯走进大堂。巨大的吊灯高度近六米,上面布满蜘蛛网,一只足有五厘米长的蜘蛛正爬向落网的飞蛾。
nbsp;nbsp;nbsp;nbsp;前台有三名工作人员,两女一男,穿着统一的米色制服。听到脚步声,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头,露出弧度统一的微笑,说道:“欢迎光临。”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脖颈发凉,工作人员空茫的眼神她从没在活人身上看到过。
nbsp;nbsp;nbsp;nbsp;一行人走近,三名工作人员齐声说道:“客人,报姓名办理入住手续。”
nbsp;nbsp;nbsp;nbsp;韩东报出自己的姓名,给他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说:“一间房住两位客人。”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问给自己办手续的工作人员:“我们可以全部住在一间房里吗?我们不嫌挤。”
nbsp;nbsp;nbsp;nbsp;工作人员说:“一间房住两名客人。”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立刻放弃,又问:“女士们能同住一间房吗?”
nbsp;nbsp;nbsp;nbsp;工作人员像是一台设置好程序的复读机,还是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一间房住两名客人。”
nbsp;nbsp;nbsp;nbsp;看来不行,林昭月说:“我和林小满住一间房。”工作人员把房卡递给她,她才笑眯眯问林小满:“可以吗?小满。”
nbsp;nbsp;nbsp;nbsp;“可以。我都行。”
nbsp;nbsp;nbsp;nbsp;林小满不太擅长拒绝别人,被擅自决定也没觉得心里不舒服,甚至是有一点感激林昭月的。毕竟,这个地方一看就很危险,她有语言功能障碍,很多方面比不上健全之人,能有人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已经是在照顾她了。
nbsp;nbsp;nbsp;nbsp;房间分配好,男性工作人员从前台走出来,咧嘴露出后槽牙:“请跟我来。”
nbsp;nbsp;nbsp;nbsp;一行人跟上他,前台左转便是电梯,刷卡来到4楼。酒店的整体风格偏现代简约,公共区域多用木质材料,暖色调的大面积应用,让走廊本该宽敞、明亮、通透,但厚重的窗帘一遮,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nbsp;nbsp;nbsp;nbsp;呛鼻的古怪气味萦绕在鼻尖,那是木头朽烂后散发出来的味道。林昭月的目光扫过墙根,那里墙面鼓泡,剥落的乳胶漆下是一层层的霉斑。
nbsp;nbsp;nbsp;nbsp;4楼竟然如此潮湿?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进门的时候,发现墙角长着蘑菇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nbsp;nbsp;nbsp;nbsp;那蘑菇像一把把没有完全撑开的扇,长白杆,菌盖有手掌大小,质地和人类的皮肤相似,上面长着一颗颗水泡一样的疙瘩,内里的液体昏黄浑浊。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问:“你包里有药,那有手套没有?”
nbsp;nbsp;nbsp;nbsp;林小满摇头,手写板发出声音:“没有医用手套,我手掌受伤所以包里刚好放着一些伤药。”她想起什么似的,把包取下来丢到床上,打开寻找一番,找出一次性的pe手套。
nbsp;nbsp;nbsp;nbsp;“这是吃外卖剩下的,能用吗?”
nbsp;nbsp;nbsp;nbsp;林昭月撕开,戴在手上:“可以。”然后,拿起桌上的“客房菜单”,一张裹塑的硬纸板。它勉强可以用来铲蘑菇,蘑菇很快被清理掉,唯有最后一株长的位置刁钻,被她从中间弄断。菌盖掉在地板上,吐出一大包浑浊昏黄的水,足有小半瓶矿泉水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