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的脑子仿佛一下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一腔他自己也没找来路的委屈,冷不防向殷咎抱过去哭诉,“我不知道,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我明明有爸妈,有哥哥姐姐,可是我哥消失后,我就觉得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咎哥……你真的没有讨厌,没有不喜欢我,没有后悔跟我结婚吗?”
nbsp;nbsp;nbsp;nbsp;殷咎用力将江树死死勒在他怀里,他能感觉到江树的心跳,感觉到江树的体温,还有江树说话时不断吐出来舔在他颈间的气息。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不自觉在江树的腰迹摩挲,低下去若有似无地吻到江树的耳朵,贴在江树耳边保证,“我永远不会后悔跟你结婚,真的没有讨厌,我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最后四个字,江树听完倏地僵住,终于意识到他和殷咎此刻的姿势有多不对,连忙推开殷咎的手站起来,绕到轮椅后急忙地说:“咎哥,我们去吃饭吧,要凉了。”
nbsp;nbsp;nbsp;nbsp;殷咎捏紧了手中江树残余的体温,又凑到鼻间深嗅起来。江树把他推进餐厅,放好轮椅就在他旁边开始忙碌。
nbsp;nbsp;nbsp;nbsp;菜都特意地温着,佣人现在下班了,管家也没在,就江树自己揭盖子,然后一如往常给他夹菜,只是全程都一言不发。
nbsp;nbsp;nbsp;nbsp;江树忙完坐下,殷咎看到他手上沾到了菜汁,连忙拉过来用餐巾小心地擦上去,“有没有烫到?”
nbsp;nbsp;nbsp;nbsp;“菜都要凉了,怎么会烫!”
nbsp;nbsp;nbsp;nbsp;江树立即把手抽走,用嘴嘬了一下,殷咎却硬把他那只手又抢回去,仔细地用餐巾擦干净,然后用指腹磨蹭在他嘴唇嘬过的地方,突兀地问他。
nbsp;nbsp;nbsp;nbsp;“江树,你生气了吗?”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殷咎这个问题指的是什么,又一次把手抽走,坐正回去假装没事地笑着说:“没有,因为……因为今天江家的人来找我了,我心情不太好。”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为难你了?”
nbsp;nbsp;nbsp;nbsp;殷咎关切地问了一句,江树余光偷瞥,他咎哥和平常一样温柔平静,可他就因为他咎哥和平常一样心里的酸更重了,颇为强颜欢笑地回答:“有你在他们怎么敢!是江于思失联了,昨天最后给他们打电话说见到了我,他们就来问我江于思去哪里的。”
nbsp;nbsp;nbsp;nbsp;“江于思?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来问你?”
nbsp;nbsp;nbsp;nbsp;江树意识到他说漏嘴,他不想告诉殷咎他偷偷溜进案发现场找怪物,顿时忘了他莫名的情绪,找补解释,“昨天我因为堵车,在路上碰巧看到他……当时我、其实是先、在路上、看到了一个长发帅哥,他好像认错人了,跟我说什么老大知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然后呢?”
nbsp;nbsp;nbsp;nbsp;江树发现殷咎直盯着他,知道他咎哥肯定猜到他昨天没按时回家了,但他咎哥问了,他只好继续说下去,“然后长发帅哥就走了,连他名字我都没来得及问。这时候江于思突然冒出来,说他喜欢那个帅哥,现在江家怀疑江于思失联和那个帅哥有关。”
nbsp;nbsp;nbsp;nbsp;他说完了等着殷咎发言,可是过了半晌,殷咎问了他一个很莫名地问题。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那个人、很帅?”
nbsp;nbsp;nbsp;nbsp;江树想了好几遍殷咎这个问题是想问什么,但他没想出来,如实回答,“贺祈?是挺帅的,比好多明星都帅,而且他头发很长,看起来特别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你喜欢长头发?”
nbsp;nbsp;nbsp;nbsp;殷咎又突兀地问了一个他不理解的问题,江树反问:“咎哥,你干嘛一直问他?你也想认识他吗?”
nbsp;nbsp;nbsp;nbsp;殷咎的声音突然沉下去,“没有,吃饭。”
nbsp;nbsp;nbsp;nbsp;——好嘛,又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江树觉得殷咎的脾气比现在的天气还难捉摸,明明是他自己一直问,凭什么还跟他生气。
nbsp;nbsp;nbsp;nbsp;他也生气地不理殷咎,可是不理归不理,他从贺祈想到了怪物,又想到偃胜一路离他们家也没有多远,这几年在偃海市他都没刻意去找,都发现了好多起和疑似怪物的案子,他咎哥说不定也可能遇到。
nbsp;nbsp;nbsp;nbsp;他咎哥什么都不知道,还腿不好,万一真的遇到怪物连跑都不行。
nbsp;nbsp;nbsp;nbsp;江树脑子一转,忘了他还在生气,严肃地对殷咎说:“咎哥,最近我们市发生了好多起杀人案,就是偃胜一路那个,听说死的很惨……你平时出门要小心一点,最好都带保镖,像你这么有钱又帅人又好的,最容易被盯上了。”
nbsp;nbsp;nbsp;nbsp;殷咎一眼不眨盯着江树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你觉得我也帅吗?”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江树忍不住怀疑,他咎哥是不是自恋,怎么听来听去重点都在帅?
nbsp;nbsp;nbsp;nbsp;他以为是他说得还不够可怕,用他贫瘠的语言努力渲染,“我是说真的,我都看到了……现场全是血,还有好多……被砍的痕迹,一看凶手就是个可怕的疯子,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不然我会担心的。”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殷咎终于满意地翘了下嘴角,然后说:“既然那么可怕,以后你下班就来接我,好吗?”
nbsp;nbsp;nbsp;nbsp;江树觉得他没什么战斗力,真的遇到怪物他也救不了殷咎,可看到殷咎期待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
nbsp;nbsp;nbsp;nbsp;殷咎比他还惨,连一个名义上的亲人都没有,就算找保镖也肯定不是真正关心他,于是答应,“嗯,我有空就去,但是你要注意,最好找几个保镖随时跟着。”
nbsp;nbsp;nbsp;nbsp;这个有空殷咎很不满,但算是答应了,他把轮椅朝江树那边转过去,一只手撑住江树的椅背上,上半身极近的倾过去,几乎将江树完全罩住,江树变得急促的呼吸都打在他脸上。
nbsp;nbsp;nbsp;nbsp;他望着江树认真地问:“你还没有回答,你觉得我很帅吗?”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