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池长长的头发瞬间散落在四周,内心先是一惊,眼神始终回避着他。
真的好美…好想用手触碰…呵护。
被蛊惑般吸引他前来采摘那束沾满雨水的、含苞待放的花朵。
屋里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柔光亲吻她脸庞,他的视线无法从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移开,薄涂的蜜桃色唇釉水嫩充盈。
好想就这样将她侵染成自己的气味,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吻痕。
眼见着就快要亲上去了,才被一双手死死阻挡,她在抗拒对方的近距离接触。
凡是艳丽的花苞,身上都带着尖刺,为了防止有心之人窃取种子。
“对不起。”
“不可以,不行噢。”
她堵住苟旭即将贴近的嘴唇,别过脸,不再看他,眼神空洞如死水,照不进分毫亮度。
另一只手抵住下压的肉体,指甲紧扣着他的胸肌,挠开一道抓痕,渗出血珠,他随即闷哼粗喘。
她回忆起从前,某人曾经也是这么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术,结局失望至极。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嘴里所说的喜欢。厌倦了,腻味了,嫌恶了。到最后转变成背叛与利用。
“抱歉…你还是去喜欢别人吧。”
“我们当做朋友就好。”
新鲜感总会过去,就像濒临枯萎的花期,只在绽开时昙花一现,美好稍纵即逝,最终什么也没能留住。
融化成水,从指缝持续溢出,流失,蒸发。
温晚池同姜岛泽,都是束缚在过去的可怜人,迷了路,走不出来。
既然如此,不如就没有开始。
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不被再次受创伤,哪怕是一个人独自活着。
共病相怜。
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她怎能不理解他呢?
性格胆小怯懦,不愿意面对那些对个人来说钻入骨髓的剧烈疼痛,恐惧阴影就要拼命躲藏,害怕失去就要扼杀阻断,自欺欺人就要伪装遮掩。
龟缩在安全屋内直到危险消退,再慢慢爬出来呼吸空气,苟且偷生。
手还按在苟旭的唇前,能感受到他鼻间急促的呼吸打在掌中流动,热得她发颤。
温晚池的长卷发落在下面譬如一片紫色的花海盛开,潮涌缠绕他的手臂,发丝如茎叶与枝干交织虬结,簇拥着蜿蜒生长。
如此鲜活的生命力,细腻、娇嫩、紧致、窈窕,散发阵阵香气,使压制在身上妄图侵扰的人深深着迷。
不答应的话,关系会迎来彻底结束。藤蔓的根茎会扎进血管里吮吸。
答应的话,默认要承受日后分离的痛苦。逆流的雨水会从胃里倒灌。
“不要!我只喜欢姐姐你一个人,你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善良…”
“我找不到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了啊。”
“不要不喜欢我……”
这副洁净身躯让他饥渴难耐,心中的欲望快抑制不住宣泄而出。
青筋暴起,喉管收缩,吞咽唾沫。
防线要崩溃了,理智在疯狂告诫自己,此举不可取。
熟烂饱满的浆果就在他面前,近乎触手可得。裹挟轻薄外衣,轻轻一拨,掰开分半,即可咀嚼品尝美味,拆吃入腹。
他嗅到她发丝的香气,犬齿隐隐发痒,想咬住什么。比如后颈那一小块肉,听见颈动脉里流动的血液,强忍下野兽撕咬的原始冲动。
渴望她因为被自己弄疼的呻吟声。
真的快疯了……
指尖陷进发间,猛地攥紧又骤然松开。像是在抵抗某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