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有底线，”颜衡挑眉，“平时颜霖在军校里作妖，我就当没看见。但作到我头上，您要我让他？那是做梦。”
颜朝晖深谙自己儿子的性格，听到这里，不禁笑了：“你能让着他？我是怕你对他太狠。这么多年来，他哪次让你吃过苦头？倒是你，把他弄哭的次数还要我说吗？”
“您有这功夫，不如数数这是第几遍说？我耳朵都起茧了，”颜衡主动岔开话题，“不是说今天有话要说吗？不会就是这几句吧？”
颜朝晖停下身，注视向他，脸色渐渐严肃：“爸是想提醒你，平时在军校谨言慎行，别一点事就弄得全校皆知。”
“是是是，这话您早说过了，”颜衡斟酌着开口，“就是……您儿子成绩太好，被人议论在所难免。”
就比如刚才，他和陆星泽刚拿下比赛第一，论坛上立刻涌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帖子，这是他能控制的吗？
颜朝晖皱眉：“你别不当回事。黎清殿下成为太子才多久，就已经清除了大批后患，你这段时间在军校，也尽量少和一些危险的人往来。”
颜衡略诧异：“爸，您不是一直不怎么喜欢那位黎清殿下吗？”
颜朝晖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人家现在毕竟是太子。局势不一样了。”
颜衡目光游移着：“您这算是墙头草吗？”
颜朝晖板起脸：“有这么说自己爸的吗？”
颜衡扯了下唇角：“黎清殿下太子的位置，也未必就那么稳吧。”
颜朝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话是谁跟你说的？那个陆星泽？”
猝不及防听到陆星泽的名字，颜衡愣了一下。
脑中浮现陆星泽的吻落在手背上的感觉，仿佛舞者的足尖轻盈地划过心脏，留下一片温热的余韵，在他身体里流转过千百回。
心跳一声一声，逐渐覆盖了整个世界，周围的其他声音都渐渐远去，只剩下陆星泽低沉的嗓音，像是致命的引诱。
……
我的荣幸。
……
他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
颜衡艰难地咽了下喉咙，莫名心虚，手指微微扣紧，整个人变得局促起来。
“怎么？真是他说的？”颜朝晖紧盯着他，面色越来越凝重。
颜衡猛地回过神，干咳一声，正色道：“黎清殿下急着举办宴会示威，无非是为了示威和拉拢权贵。但他手中没有军权，得势以来，铲除异己都是趁着帝国边境战事混乱，更无法代替那些人平息边境战事，近期星盗活动已经越来越频繁，迟早都会引起陛下不满。”
末了，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又多加了一句：“这些还需要别人来跟我说？”
听颜衡这么说后，颜朝晖总算在心底松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爸，”颜衡总觉得颜朝晖有事瞒着他，“你怎么总提陆星泽？”
果然，一说到这个名字，颜朝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他没有回答，直视颜衡：“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他走得挺近？”
颜衡哑然，反应迅速：“没这么回事。”
“已经有人告诉我了，”颜朝晖一副别想瞒他的模样，“上次在王宫晚宴上，陆少爷只和你一个人握手，连司纪和颜霖都讨不到这好处。听说后来你颜叔叔带着颜霖去拜访裴洛斯公爵，颜霖还有些抗拒。”
“所以他去拜访裴洛斯公爵，最后事儿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