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做以前，颜衡早把这件不属于自己的军服拿下来了，但他这会儿还在发情期，必须拿谢逸辰的衣服做掩盖。
“……懒得跟你解释。”
颜衡心里烦躁，扔下话就回了房间。
颜朝晖也不生气，却见程管家从外面回来，似乎有话要说。
他掀起眼皮：“什么事？”
程管家压低声音：“将军，陆少爷等在外面，需要通知少爷吗？”
颜朝晖一怔，随即冷哼一声：“他要是想进来，我也拦不住他。”
看颜衡今天这态度，就知道是跟陆星泽吵了架。
尽管他不清楚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是陆星泽的错。颜衡放弃陆星泽，转而考虑谢逸辰，对他来说实在是个惊喜。
“我想，”程管家一向善于察言观色，“陆少爷不进来，大概是怕少爷生气吧。”
颜朝晖冷笑：“算他识相。小颜这次受牵连，跟他脱不了干系。说到底是他办事不利。”
程管家清楚颜朝晖的脾气，看破不说破：“既然将军这么不喜欢陆少爷，何必主动给陆少爷那边提供情报？”
颜朝晖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小颜，你以为我会多此一举？更何况陆星泽还是个Alpha……”
绝大多数Alpha，哪怕一生中爱过Alpha或是Beta，都会倾向于选择Omega作为最终伴侣。
程管家不适时宜地提醒：“将军，请允许我提醒您，谢正青校长的儿子也是Alpha。”
颜朝晖显然忘了这件事，一时间吃瘪，却很快意识到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在帮陆星泽说话？”
程管家微笑：“将军您误会了，我永远是站在少爷这一边的。”
程管家能和颜朝晖说得上话，不仅仅是因为在颜家多年，本职工作做得优秀，更是因为他对颜朝晖的心思摸得通透。
颜朝晖摇摇头，语气凝重：“这不一样。对王室来说，尤其是黎渊陛下，未必能接受小颜是个Beta。”
听颜朝晖这么说，程管家也不再多说：“我想少爷会好好权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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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衡回到房间，打开终端，果然看见有陆星泽的消息，说是在外面等他。
他抬眼看见窗外飘散的雪花，在地面上凝成一片薄薄的霜，变得越来越厚重。
下雪了。
冷风暴戾地呼啸而过，雪花一瞬间就被吹散，像漂浮的幽灵一样居无定所，随时都会消失。
和陆星泽认识这么久，他太了解陆星泽了。以至于陆星泽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会发消息给他，他都能猜得到。
陆星泽是一个为人处世会让许多人觉得舒服的人。就像他能让无关的Omega产生错觉一样。
颜衡没有回复，关了终端，把脸闷进被子里。
这一次的发情期完全不像医生说得那样稳定，反而比第一次分化还要汹涌。
去趟医院吧。
正要起身，房间的门被敲响。
程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出：“少爷，陆少爷说他在外面等您。您要去见他吗？”
颜衡动作一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不了。”
过了很久，轻声道。
“等他走了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