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裴相拿起了一块糕点,远远地闻了闻,“御厨的水平是越来越好了,臣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沈听澜听他这么说微微偏过头看了那糕点一眼,咽了咽口水,谁说不是呢,做的这么勾人,简直就是让他长胖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是个极有“恒心”的人,说了不吃那就是不吃。但这时又听身侧人叹了一口气,“臣是很想尝尝,不过殿下也知道臣的胃不好,林太医交代的过了戌时就不宜饮食了。但臣每样想尝一点,一块糕点的四分之一便可,这剩下的四分之三就要劳烦殿下了。”裴昱瑾拿了工具,一样糕点取了一块又在每一块上只切了一点点放进口中,剩下的就放进一旁的小碟子里推回给了沈听澜。其实裴昱瑾本就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再说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听林太医的话了,他此举的目的也很明显,不过此刻小王爷陷入了一种吃还是不吃的纠结中,一时还没有发现。亵渎浪费美食被沈听澜列为人生投喂“迟砚,你有才华本相承认,但有些锋芒收着点,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投其所好,这既是建议更是忠告。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失望。”这个他,不用裴昱瑾多说,迟砚也知道指的是谁,这段时间小王爷有多上心没有人能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了。即便是不为自己,迟砚也要为能搏那人一笑而竭尽所能。“不必相爷提点这一句,迟某定不会让他失望。”迟砚抬眸,眼中既有坚定更有一种对于裴昱瑾的挑衅,“相爷,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与你同台竞争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论傲气,迟砚从来都不输给任何人,他等着一天很久了。少年人说话容易冲动,对未来也总有一种过高的期许,裴昱瑾倒不见得真的会与他计较太多,只是问了一句,“这般自信?”这话既是在问他有信心能在科考搏个好前程,更是在问他能与自己争抢沈听澜。迟砚听懂了他的话里有话却并没有直接回应,在一切未有定论之前言语都显得太过苍白,刚刚那一句已经足够表明立场,他不需要靠这个来争面子。所以他只说了一句,“劳相爷帮迟某带句话给殿下。”“说。”裴昱瑾背靠在车厢上并不好奇他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些保证,没意思的很。迟砚的手已经撩起了车帘,只抛下了一句就跳下去了,“劳您告诉他,迟某心悦于他。”迟砚在人前很少笑,可此刻他的笑声透过厚厚的车帘清晰明确地传到了裴昱瑾的耳中,一只杯子就这么应声而碎,带起掌心的几缕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