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不接我的电话，他不要后悔。”
那边沉默了大概两秒钟，顾云湘的声音传过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戎说，“云湘，这次你得帮我。”
“我怎么帮你？”顾云湘说，“你看我都被你连累成什么样了。”
“怎么，你也想弃我不顾么？”李戎的声音陡然拔高。
顾云湘沉默了一会，道：“除了宋总，现在没人能帮你了。我能帮你的，就是给你一笔钱。”
“我知道只有宋总能帮我，我找你，也是想让你去帮我跟宋总说说情。云湘，大家合作这么多年，总还是有点情分的，我对你有情分，对公司也有，你告诉宋总，别把这份情分给耗干了，耗干了，对谁都没好处。你说呢？”
顾云湘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被这些人拖住了，再也没办法从泥淖里爬出来了。
李戎，秦自行，宋清，他们全都不会放过他。
助理小声地叫他：“云哥……”
顾云湘猛地转过头来，眼睛仿佛充血一般，被红血丝布满了。
“你休息一会吧，你好久没睡过觉了。”助理小声说。
顾云湘仰起头来，淡淡地说：“休息……大概很快就有的时间是休息了。给刘子义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助理去给刘子义打电话。
顾云湘却给简闻溪打了个电话过去。
简闻溪刚回到录制地，他从车上下来，看到顾云湘的号码，愣了一下。
他没有进大楼，而是沿着花园的小径朝高坡上走去：“喂。”
顾云湘道：“简闻鸣，你一点行动都没有么？”
简闻溪问：“什么意思？”
“李戎要完了。”顾云湘说，“他过去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么？”
简闻溪走到高坡上来，站定，呼呼的北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你想说什么。”
“李戎，秦自行，你不想他们永远消失在你眼前么？”顾云湘道：“我为什么给周挺下药，是受什么人指使，你应该清楚吧？我诚然该死，可他们呢？”
“你也知道你该死么？”简闻溪淡淡地问。
顾云湘冷笑出声，说：“你不需要对付我，我这样的人，即便能当一辈子明星，也陷在脏臭的圈子里爬不出来了。我活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快活。这是我理应付出的代价。可是秦自行，又或者宋总，他们都还活的有滋有味的呢，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只要他们还好好的，简闻鸣，你不会有好日子过。或许明天，就有张三，李四，去给你下药，给周挺下药，会有第二个赵奋，你对赵奋的遭遇，应该很有共鸣吧？他只是一个脆弱版的简闻鸣而已。他是为了替代你，才被送到秦自行床上去的。”
简闻溪的眉目都变冷了。
“我能帮你。”顾云湘说，“你我联手，怎么样？”
“跟你联手？你能给我什么？”简闻溪幽幽地问。
“苗思宇。”顾云湘说，“我知道苗思宇的所有事，他的尸体，就是我帮他收的。他家人的联系方式，我有。”
挂了电话以后，简闻溪站在高坡上，双手穴在兜里，望着远处的江面。
真冷啊。
他从高坡上下来，回到了宿舍里头。
周挺并不在宿舍。
他给他弟弟简闻鸣打了个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