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家的没想到太太竟然这般温和,一时间心中也有些欣喜。
“因太太抬爱,奴婢才能领上差事,哪里还敢求别的呢。”王忠家的这是真的感恩戴德的心里话。
陈懿宁却忍不住笑了,这个人果真是个老实的,这般说不就是呆不惯的意思吗?
眼看着白芷和白薇的神情都有些变了,陈懿宁这才道:“行了,我听人说过你灶上的手艺好,这才让你去了厨房,如今你是新来的媳妇,自然会被排挤,慢慢就好了。”
王忠家的手艺她却不是听人说的,而是上一世她一口一口尝出来的。
王忠家的一听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自来不会说话,没想到却一下子就露了底。
“奴婢知道的,奴婢能有今日这个差事,便是承了太太天大的恩德了,奴婢一定好好做事,不让太太一番心意白费。”
王忠这一番质朴的话,惹得白芷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但是陈懿宁却知道,这一字一句都是她发自真心的,这世上有白眼狼,自然也有像她这般知恩图报的人。
“好,我信任你的品性,不过我还有句话要嘱咐你。”说到这儿陈懿宁却看了一眼白芷。
白芷心中一动,立即对屋里的仆妇摆了摆手,这些人见机快,立即便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最后白芷和白薇也跟着退了出去,这两个人自来都是陈懿宁的心腹,自然把陈懿宁的心思揣摩的很透。
最后屋子里,也只剩下陈懿宁和王忠家的两个人。
“太太……”王忠家的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陈懿宁,一时之间不知道她的打算。
陈懿宁安抚般的笑了笑:“你莫要紧张,这只是一件小事,你给我办好就成了。”
王忠家的当即道:“太太只管吩咐,只要能用得上奴婢的,奴婢一定万死莫辞。”王忠家的说的严肃,那张平实的脸上也闪动着光芒。
陈懿宁却只是笑了笑:“哪里就这么严重了,不过是我听说城东棋子胡同有一户姓赵的人家,那几人夫妻两年前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却与我们死去的大爷长得很像,你去给我查一查,这里面可有什么事儿。”
陈懿宁笑着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王忠家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死了的大爷不就是三爷的哥哥,不是说只有大姑娘一个遗腹子吗?怎么还有……
王忠家的立刻止住自己的心思,当即便颔了颔首:“您放心,我那口子便是在城东给您守宅子呢,棋子胡同的事儿他也混的熟,必然给您办妥这件事。”
陈懿宁当然相信王忠的本事,不同于王忠家的老实厚道,王忠虽然也厚道,但是却是一个精明人,这么点事情,又怎么会难的倒他,更不用提,徐则章当年就根本没想瞒着这件事,只是原本好好的打算,却被一场病夺去了性命,之后的大房便被秦氏控制住了,又有谁敢提这件事,这件事一直到后来秦氏离开了徐家,那孩子才找上门来,人们这才知道,原来早死的大爷,还有一个私生子!
陈懿宁眼中透露出冰冷的笑意,秦氏的打算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次她没能攀上高枝,只怕是绝不会罢休的,那她也就要跟她好好算一算这账了。
第33章针对
王忠家的领了陈懿宁的命令离开了,陈懿宁倒是神色依旧,嘴角微勾,神色冷淡。
既然秦氏这般喜欢折腾,那她就让她好好折腾折腾。
下午的时候,徐则昱终于回来了,他脸色青白,神色十分难看,陈懿宁也被他给吓了一跳。
“您这是怎么了?”她一边替他换身上的袍子,一边问。
“昨夜边关告急,所有阁臣和圣上商议了一晚上的军机。”徐则昱破天荒的竟然对陈懿宁说了自己的政事。
陈懿宁被唬了一跳,突然也想起了上一世似乎的确有这样一件事情。
“那……没出什么大事吧?”陈懿宁有些忐忑的问道。
她上一世对这些政事关注甚少,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这一次的战事并未持续很久,年底的时候便结束了,因此圣上还大封了一批武将,后来都城内又新来了一批勋贵们。
“问题不大。”徐则昱微微皱着眉,安抚般的抱了抱陈懿宁。
“不过是今年天旱,草原上那些蛮子遭了灾有些过不下去罢了,都是乌合之众,长不了的。”徐则昱虽然这般说着,但是陈懿宁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丝忧虑。
他这句话说的对也不对,陈懿宁默默的想。
她现在总算是都记起来了,这一场战事虽然很短暂,但是却十分激烈,那帮蛮子几乎攻破了西北方的大同府的城门,最后还是宣德府守将驰援,这才解了围城之难,但是城外的那些百姓却被洗劫一空,死了许多人,当时京里的贵妇们以皇后为首,还向西北捐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