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莱茵接过，抿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神情，小括弧乖乖地挂在唇角，“真好喝啊，可以给我一个链接吗？我在亚特兰总喝不到喜欢的咖啡。”
丹妮莉丝回忆起自己刚刚胡乱放的廉价速溶咖啡粉：“……”
“…喜欢的话，我等会发给您。”
当然，莱茵话越多越好，下一个房间就是藏着萨皮尔的厨房，她希望话题永远停留在舞蹈室，千万别往前走了。
“那就太感谢啦，”莱茵又抿了一口咖啡，笑眯眯的，“您可真厉害，芭蕾舞应该很难吧？我只会跳普通的交际舞，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在舞蹈方面，丹妮莉丝确实是天才，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赞美：“如果亚特兰大学再不开学，我要把舞蹈都忘干净了。”
莱茵笑得相当无害：“再耐心等两天，等监察厅清查完教授背景，就可以复课了。”
他的语气轻松，却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内部消息的笃定。
丹妮莉丝更没有在意这种细节，甚至分神想了一秒：还是不开学为好。
莱茵几乎没费神就发现舞蹈室左侧悬挂的油画，他大步一迈，走进舞蹈室，端详着这幅油画，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这幅油画，画的是丹妮莉丝在亚特兰大学第一学期期末汇演打扮成幽灵新娘的模样。
黛西送给她的时候，丹妮莉丝吓得退避三舍，以为又来一个女同，但黛西只是含糊不清地说是别人托她送的。
画中的少女单足而立，脖颈修长如天鹅，纯白的纱裙在画布上晕染开来，泛着清冷飘渺的幽蓝，像是月光凝结成的幽灵，又如冬日初雪般轻盈。
莱茵凝视画作的眼神太过专注、认真、直白，丹妮莉丝感觉脸颊发烫，这比盯着本人更让人感到莫名羞耻。
他们也没熟到，丹妮莉丝可以大胆问莱茵自己漂不漂亮的程度。
“有没有人说过，”莱茵侧头回望丹妮莉丝，“您长得很像诺维雅·格林。”
“咳…”丹妮莉丝的咖啡差点呛进气管，她瞪大眼睛，“您还看这种电视剧。”
她原以为迪赛军人都像克莉丝和盖娅那样粗线条，或者像希尔曼那样，即便懂得欣赏，也要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傲慢模样。
眼前这个娃娃脸军官，居然还在工作的场合用狗血浪漫剧的女主角开玩笑。
哥们，过于松弛了哈。
莱茵耸耸肩，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啊，我每集不落地全部追完了。尤其是第一部，故事情节和表演堪称艺术巅峰。”
“我也觉得！”丹妮莉丝难得找到同好，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和搜查的军官没什么谈论剧情的必要，但她还是忍不住说：“我最喜欢诺维雅和凯尔文伪造材料准备结婚那一段，疯得像活过了今天，明天就不活了一样。”
莱茵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最喜欢那一段，每天都是欣欣向荣的，有种理想主义的热忱。”
丹妮莉丝叹了口气：“可惜了，结局是悲剧，希望编辑善良一点，第二部千万别写死主角了。”
“悲剧才能让人回味不是吗？”莱茵眨眨眼，“人生的常态都是悲剧呀。”
“看不出来您是悲观主义，”丹妮莉丝并不赞同，“人生已经很糟糕了，当然要看点小甜剧，别虐待自己心情。”
莱茵沉思了一会，好像真的在思考她的话，抬起头时表情郑重，语气真挚：“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以后会尝试像你一样。”
丹妮莉丝：“……”
糟了，遇到夸夸怪了。
爱看悲剧的毛病，去21世纪上点班就好了。
笑死，根本不想带脑子看剧，恨不得三分钟刷完一部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