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很安静，回荡着每次篮球落地的响声。
他原本的注意力都在篮球和球框上，眼神漫不经心地向球场旁边撇去，却发现乔曦正亭亭地站在球场的一侧，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目光向她投射过来，便往体育馆的应急通道门口走去。
他几乎没有思考地就跟过去，刚一推开应急通道的门口，就看到了乔曦急切的面庞，语速也比平时快上几分：
“你有时间吗？我有事找你聊。”
“忘了我是你男朋友了？还这么客气。”
顾思南面上笑得宠溺，半点不见之前疏离的模样。
他的身形迫近乔曦，她只得靠在应急通道的墙壁上，才能堪堪与他保持一个所谓在学校里的“安全距离”。
顾思南有些感叹：乔曦她终于对自己男朋友在校园内日泛滥却又异常离谱的绯闻感到担忧了吗。
“聊杨鸿之的事情。”
看来乔曦是真忘了，顾思南伸出食指，无奈地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这得在床上操多少次才能记得住呢？
这厢，乔曦对顾思南脑海里的色情想法毫无察觉，对他浓厚占有欲的眼神也是视而不见。
只觉得这个地方平常不会有同学和老师经过，而且她真的很急，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知道杨鸿之他推荐我去省化学竞赛吗？”
“嗯？”
“他是不是不想让我当会长？为什么？我还以为他是被迫当这个学生会会长的，如果有机会，不是理所应当地把这个位置传给我？结果现在，我还得去参加那个什么化学竞赛选拔考试？”
乔曦顿了顿，突然感觉这种内心戏自己想想无妨，说出来就有些自恋了，于是话头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想当会长，他也不是沽名钓誉的人啊？”
但是我是，乔曦自我定位很准确，而且毫不羞耻。她在这方面倒是比在性欲方面坦诚地多。
“既能盯着林夏，又能对付高泽辉的位置，他为什么要让给你？”
“啊？”
顾思南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子把乔曦脑袋的CPU干烧了。
“你知道他对纪雨薇有点意思吧？”
“上次纪雨薇生日的时候我是有……隐隐约约有感觉到一点点，但是后来没见到他别的动静，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乔曦低下头仔细回想着纪雨薇生日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又忽然抬起头，手拉着顾思南的衣袖发出绝望但是谨慎而小声的呐喊：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告白，为什么？Why？”
而是对纪雨薇身边的人放杀招AOE一圈，然后先A死了她。
而且乔曦她甚至算不上杨鸿之的情敌，只是从他们的全世界路过。
“这个问题你确定要问我？”
顾思南的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他不太喜欢乔曦思考太多关于杨鸿之的事情。即便他知道两人之间毫无任何旖旎的气氛。
“好吧。”乔曦又变得垂头丧气，她试探地问：
“那高泽辉头上那新的伤口，也是他找人砸的？”
哦，那倒不是。
这事得怪顾思南，由于高泽辉上次运动会的时候砸到了乔曦的头。
虽然砸出了一个稀里糊涂的乔曦，让他们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顾思南很满意，但是乔曦脑袋受伤了，顾思南不开心。
所以他找人在乔曦伤的一模一样的位置，照样给他来了这么一下，不多不少，合情合理。
不过这个小插曲，顾思南觉得乔曦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