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严重华盯着林知夏的眼睛,“我知道你和阿肃感情比较要好,但是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都只能当做自己从来都不认识他,你明白吗?”
林知夏愣愣的看着严重华,过了一会儿后又扭头看向齐肃,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顿顿的,闷闷的,疼的厉害。
她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八年前。
那个无法提及名字的大哥,在杀人被判入狱的时候,家里也是这样的氛围。
鬼使神差的,她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齐肃,紧紧地拥着他,好似只要他一松手,齐肃就会彻底的消失不见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回来,好不好?”
齐肃身体僵硬无比,温香软玉在怀,可他的双手却根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他低下头,似乎只要轻轻一触碰,就能够吻到他最爱的女孩。
但最终……他的嘴唇也只是在她的发梢轻轻擦过,留下一抹刻在骨髓深处,再也无法忘却的幽香,“好,我答应你。”
齐肃和严重华进了厨房去收拾碗筷,林知夏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面。
曾几何时,这个家里两个大人,四个小孩,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可现在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他们真的,还能够回到过去吗?
洗过了碗,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面,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说笑笑,林知夏很晚才睡,第二天不出意料的起晚了。
她仓促的洗漱完,冲到餐桌上拿牛奶时,发现牛奶瓶底下垫着一张手写的便签。
上面的字迹她很熟悉,是齐肃留下的。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郑姨和严叔。】
林知夏端起杯子将一整杯牛奶一饮而尽,随后将那张纸条紧紧地攥进了手心里。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窗外阳光直射,刺的有些晃眼睛。
“真是的,”林知夏用手背抹了一把泪,“这破太阳这么晃,眼睛好疼啊。”
“还有该死的齐肃!连个道别都不跟我说一声!”
被林知夏念叨着的齐肃,此时正在军医院里。
他的右手大臂处的皮肉被划开,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将一枚小小的芯片给塞了进去,军医从事这个行业很多年,手术也做了几百例,他的手很稳,割开的口子亦很小,连血都没有多少。
不过这行为看起来多少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严重华的视线时刻紧随着军医的双手,看到他就这样硬生生将芯片塞进去,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不在外面装个保护的东西吗?这样直接放进去,伤口恢复的时候会不会和肉长在一起?剥离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军医颇有些无奈的看他一眼,“外面装个保护套芯片的定位会不准。”
严重华和胡司桁商量过后,最终还是决定选择相信沈听肆发来的讯息。
南城这边有一个负责将人骗到甸北的小灯头,名字叫耗子,他住在尚未拆迁的平房那一带,明面上开了一家网吧,但背地里做着拐卖人口的事情。
沈听肆发来的讯息中交代了耗子的情况,并且也说明了自己已经在这个犯罪集团内部混成了高层的信息。
只不过他没有出过园区,不清楚这个犯罪团伙总部具体在什么位置,但只要有人能够带着定位的芯片摸清楚地方,他就可以里应外合着一起捣毁这个犯罪团伙,解救被困在那里的上千名同胞。
警察厅内部经过会议商讨后,最终决定,这个带着芯片潜入敌人内部的人,就是齐肃。
现如今,时代飞速发展,警察侦查的手段先进了很多,但敌人的反制手段也有进步。
和这些犯罪分子作斗争,时时刻刻都需要去豁出性命的。
齐肃这一去,危险重重。
严重华的一个儿子已经被俘虏了,又一个儿子又要被他亲手送过去,他又怎么能不担心?
但做警察的,流血牺牲也不应该害怕,从进入警校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做好这样的一个准备了。
严重华也只能先保证任务的成功,“好,麻烦你了。”
“而且,都打了麻药了,”那军医手下的力道陡然间加重了一些,“身为一名警察,岂能这般的怕痛?”
齐肃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军医说话的时候伤口处却猝然传来了一丝刺痛,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那军医又赏了他一个白眼,“真是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