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闻月白看得并不真切，这么冷的天，黎呈瑞居然只穿一条裤子，他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关切，简单嗯了一声。
黎呈瑞这才再次意识到他们真的分手了，他拍拍裤子，稍显窘迫，很快又开了个玩笑，将尴尬的气氛揭过。
头上的树影一道道后移，他们并肩站在车边。
黎呈瑞习惯性给他拉开车门，两人同时握住弹出的把手，手指不可避免地覆在一起。
他们同时收手，像被烫到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黎呈瑞化身电系大法师，使用静电电击了闻月白。
都是第一次分手，没经验，不知道该如何跟亲过嘴的人和平相处。
黎呈瑞还没开口，轮胎压过雪地，吱呀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好像不是演习。
回首只见楚云凡脚刹着电动车喊道：“快让！刹不住！”
黎呈瑞哪里有地方让路，原地认命，又一个滑铲把身边的闻月白铲飞二里地。
三个人摔得乱八七糟，暧昧的气氛瞬间变得糟心。
闻月白狠狠剜了楚云凡一眼，不是结婚了吗？大晚上不回家，没设门禁还是快离了？
黎呈瑞扶起小电驴，“你怎么回来了？”
楚云凡擦掉护目镜上的雪，“跟我走。”
黎呈瑞正弯腰扶闻月白：“呃……？”
手腕突然被人扼住，侧目对上闻月白冷淡的脸：“很晚了。”
楚云凡探头一看，轻松把小电驴调了个头，“晚上好呀，分手了还要一起跨年吗？”
黎呈瑞担忧地看向闻月白，依稀看见他后槽牙紧了紧，他不想让闻月白生气，“我……”
话还没说完，楚云凡已经把头盔扣他头上了，动作跟他往陈将欣头上扣垃圾桶一样利索。
闻月白收回了手，屁股都摔麻了，没脸挽留，“你走吧。”
再也不要靠近这两个人，会变得不幸，楚云凡说得没错，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凑在一起干什么……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此时做出这种腔调只会惹人笑话，他才没有舍不得，没有！
他脸皮烧得厉害，兀自上车，没再多看他们一眼。
黎呈瑞咽下还没问出口的安慰，看着车尾灯远去后，气不过，往楚云凡胳膊上揪了一把，“我打算问他正事的……都怪你，把他气跑了。”
楚云凡还他一巴掌，“我给你找了个丰县土特产，你想问什么他都知道。”
黎呈瑞没好气地坐上后座，“什么土特产？”
雪天路滑，小电驴慢悠悠地往前驶，楚云凡刚开口，寒风灌来，他呛了风咳得凄惨，小电驴一路呈S状扭曲前行。
黎呈瑞心惊胆战，“要不……还是我来吧。”
楚云凡咳个不停，“你骑这个来干什么?！”
黎呈瑞抓紧了他的衣服，“你车呢？”
楚云凡这下没说话，在小电驴没电之前骑到了目的地。
酒吧门口竟然热闹得很，黎呈瑞摘下头盔，看不出来啊……这小酒吧大晚上生意还不错?
一个身影从路灯下跑过来，拍掉楚云凡身上的雪，语气很急：“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们吗？下这么大雪……你……骑车也不怕出事？”
黎呈瑞听他声音很熟悉，大概是上次来接楚云凡的人。
果不其然，楚云凡摘下头盔，简单介绍道：“他叫江叙白……”
他明显有点不好意思继续介绍，黎呈瑞主动上前和江叙白握握手，“你好，新婚快乐。”
江叙白：“谢谢，我经常听他提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