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呈瑞攥着头发,颓废地趴在膝盖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样了。”
谁来给他出个主意吧,随便什么都行,他真的不想再动脑子了,按照他这个一旦用心就会把事情搞砸的体质……
求求了,老天爷,给他一个正解吧。
楚云凡看看江叙白,对方眼神忽闪,抿着嘴装可怜,何止是一点点心虚……肯定是江某人给黎呈瑞出了个馊主意,现在收不了场了。
呵,小混账遇到大混账,还敢教别人做事。
他只能安慰安慰黎呈瑞道:“事到如今,也不能更糟了,他要死,你别让他死就行。”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黎呈瑞绝望:“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他不敢带闻月白回江景平层就是担心把这家伙逼急了一跃而下,那可真是捞都没得捞。
但闻月白那么要体面,应当不会选择那么惨烈的死法,应该还是想要他的信息素……
黎呈瑞把头发抓得凌乱,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
江叙白和楚云凡的安慰反倒让他越来越心慌,时间不早了,他必须赶回去了。
他急匆匆地回到车上,不经意瞥见江边的二人,他定定地看着江叙白的侧脸,之前没发觉,现在一看,他们的眉眼确实很相像。
看到他现在过得很好,真好。
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在闻月白苏醒之前到家,刚下车就听见屋子里乒乒乓乓的闷响。
诚叔活像老了十岁,“夫人醒了就开始砸东西,幸好……我们已经把屋子里的危险物品都搬走了,只剩下摔不烂、搬不动的用具。”
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黎呈瑞听他活力十足,心里安宁多了,“就算他要拆房子,也别拦着。”
房子拆了可以重建,东西砸了可以重买,闻月白没了就完蛋了。
“少爷,那晚饭怎么办……我们都耐不住他。”
强行喂?那保镖们得穿上防弹衣戴上头盔进去慷慨赴死。
好言劝说?夫人会撕烂他们的嘴顺着窗户丢出去。
黎呈瑞不明所以:“我给他送进去。”
诚叔连连摆手,面露惊恐,这才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好几个保镖想看他有没有伤着,都被闻月白打出来了,这位夫人的战斗力可称恐怖。
黎呈瑞微微吃了一惊,闻月白一直身体不好,往常安静文弱,闲暇时间多半是待在书房里看书写字,他的小兔子战斗力恐怖?
开玩笑吧?闻月白只是不高兴的时候脾气大了点而已,黎呈瑞耸耸肩并不在意,诚叔年纪大了,不禁吓吧。
晚上六点半。
屋子里的动静小了,黎呈瑞寻思他应该饿了,想要闻月白乖乖吃饭肯定是不用想了,他提着医药箱上楼,门口蹲着几个龇牙咧嘴的保镖。
诚叔选的保镖都是五大三粗,大块肌肉很吓人,然而他们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捂着脸,一个趴在地上……
黎呈瑞路过他们的时候心凉了大半截,开始思考诚叔说的那些话,“你们……”
“少爷!不要进去……”
然而黎呈瑞已经顺手开门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大个枕头狠狠砸倒在地!
保镖们动作奇快,不管腰酸背痛胳膊脱臼腿抽筋,全体扑上前关了门。
黎呈瑞活像让半挂撞飞,半躺在地,整整十秒才恢复意识。
手边的枕头面料轻柔,质地松软,竟被闻月白抛出导弹的威力……他眼冒金星,眼前黑了半分钟。
“少爷?少爷!完蛋了,少爷被砸傻了!”
“快去找医生来,发愣!还发愣!”
几个保镖乱成一团,黎呈瑞终于缓过劲,“且慢……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