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凡可不听他糊弄,义正言辞扒开他,“你可别谈个恋爱就死心塌地了,”他上下打量,问道:“不是为了闻月白的话,你做鉴定了?”
黎呈瑞已经见怪不怪了:“你又知道?”
楚云凡颇为得意,点点他的手,“早有怀疑了,这是永康系列药物的后遗症,还有,你和你爸妈不说有点相似吧,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楚云凡像是放心了,只要不是为了闻月白就行,“扯远了,案发现场除了录音,还有别的发现吗?比如芯片之类的。”
黎呈瑞:“芯片?”
“嗡——”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手机响了,是李玉昌打来的。
“喂?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人语速飞快,黎呈瑞脸色骤变,赶紧把楚云凡从车上丢出去,“你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聚。”
楚云凡:“什么事急成这样?”
“闻月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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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呈瑞紧赶慢赶,踩着落叶往屋子里跑。
黎呈瑞:“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这都怎么回事!”
他的生活陷入了一个怪圈,不是这里在死人,就是那里在捣乱,不是在完蛋,就是在完蛋的路上。
李玉昌面露难色:“我……我不知道啊,打电话没人接,一来就看见他吐了好多血,他腺体上有个很深的针眼,你给他注射过针剂吗?”
黎呈瑞连连摇头:“我是疯了还是傻了吗!”
闻月白的身体本就糟糕,他平腩枫时连信息素都谨慎使用,担心过量反而害了他,哪里舍得糟蹋他。
黎呈瑞上楼时医疗队从电梯里出来,为首的医生问道:“您是病人家属吗?”
李玉昌正要开口,黎呈瑞已然斩钉截铁道:“我是,情况如何?”
医生摘下口罩,“他往腺体里注射了大量镇痛剂,引发了严重的药物反应,要是晚发现一刻钟……后果不堪设想。”
黎呈瑞松了一口气,万分自责,要是他没急着去找楚云凡就好了,闻月白肯定是疼得受不了了才……
黎呈瑞:“他的身体状况,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了……”
医生低下头,斟酌片刻,“如果您是木本系信息素,那他还能多活几年,如果不是……很抱歉……”
屋内寂静非常,医生扶住黎呈瑞微晃的身体,消毒水混着清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眼前浮现那具保姆的尸体,喉管被人砍得稀巴烂,砍到菜刀卷刃,灵魂伴着血液从躯壳中逃逸,所有人都可以逃,唯独闻月白不行!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几年……?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只有几年了!”
他攥着医生的衣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李玉昌第一次见他失态,赶紧把他拉开,“先冷静一下,要是保养得宜兴许能活十几年呢,肯定还有办法!”
医生叹息一声,“确实有。”
黎呈瑞如获新生,哪怕现在要他去死他都能一口答应,“怎么办?”
医生:“腺体移植,但条件太苛刻,闻先生已经找了很多年,并没有适配腺体,何况……他的身体状况未必符合手术标准。”
黎呈瑞根本没听后半句,直接问道:“我是木本类alpha信息素,我的腺体可以吗?”
医生看了李玉昌一眼,未置可否,“需要检测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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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呈瑞按着后颈上的止血贴,将门推开一条缝,房间里十分安静,花香淡得快要消散,李玉昌反复叮嘱要他守口如瓶,不要让闻月白知道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