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低落到谷底,看到黎呈瑞就心烦意乱——他得了第二种绝症,“走。”
黎呈瑞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月白?怎么又生气了……?”
一路上,黎呈瑞不论说什么,闻月白都不接话了,只是看着窗外的大雪出神。
黎呈瑞想不通又是哪里惹他不高兴,面对阴晴不定的爱人,贸然开口只会把关系弄得更僵。
两个人坐在后座两端,尴尬地各自看向窗外。
黎呈瑞有些后悔,好好的机会没有把握住,他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他偷偷看向闻月白的侧脸,脑子短路了一样想着闻月白好像瘦了——被他养瘦了。
陈非也是这样,到他身边时还有学生气,骨相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肥,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被仇恨吞噬了。
他看向窗中影,影中人沉默、静美,他一贯直来直往,偏偏遇到池中央的兔子。
陈非和他有仇,闻月白……应当也有吧。
他说陈非和他颇有渊源,恰好闻月白的母亲曾经在丰县藏了许多年,兴许……闻月白和陈非一样恨着他。
影中人和他对视,黎呈瑞心虚地看向别处,心口酸麻刺痛,脖子上的伤口痛痒着,体内的血液仿佛冲破了缝合线,在这一刻汩汩涌出。
他不想把闻月白养瘦,不想看着他被任何东西吞噬掉。
车平稳地开到家门口,闻月白先一步下了车,黎呈瑞想要给他打伞,他沉默地挥开,顶着大雪快步进了家门。
黎呈瑞站在大雪里,手里的伞顺势掉进雪中,他想起今早,想起闻月白那些奇怪的举动。
闻月白已然预料到会出事,他和黎正行积怨已深,假接陈非的手除掉他,既能平息如沸流言,又能全身而退,岂不是一箭双雕。
风雪交加,寒风敲敲他的脑袋,逼他想起一个关键的点:闻月白说了好多句“注意安全”。
仅此一点,黎呈瑞便能将前番种种疑虑一笔勾销。
即便现实世界瞬息万变,他依旧相信他感受到的情。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复杂,不需要跟做题一样一清二楚、非对即错。
闻月白若是真想杀他,随便找一个安静的夜晚,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只用三秒钟就能割开他的喉咙。
那时他已经熟睡,对世事一无所知,活着或者死去在这一刻没有意义。
黎呈瑞只会可惜没有在最后一刻看他漂亮的眼、看他眼尾的那颗小红痣。
雪下得更大了,他蹲下身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合拢掌心捏得嘎吱响,差点玩起来。
“淋雪很有意思吗?”
屋内传来恼羞成怒的声音,黎呈瑞猛然回神,三两步跑进房子,抖落肩上的雪。
闻月白已经换了居家服,正窝在沙发里,满脸不高兴。
黎呈瑞:“你……怎么了?”
闻月白盯着他,默默掐住了他的脸,讨厌的黎呈瑞,长了一双能救他小命的无辜眼。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章时循环到了薛之谦的《怪咖》
很巧的是,拧巴敏感的约约和直球rio的cp灵感就是听《怪咖》的时候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