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呈瑞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习惯戴上面具假笑:“临时有事,所以……”
“哦。”
闻月白没有心情跟他争论,他缓慢靠近黎呈瑞,将对方一步一步逼到角落,他居高临下扯住黎呈瑞的衣领,指尖捻着他质地极好的外套,细细分辨他身上的信息素,居然敢骗他……还瞒着他去见了别的alpha……
“撒谎,一点也不听话。”
黎呈瑞咬紧了牙关才克制住颤抖,他脖子上还印着临时标记,一旦闻月白刻意放出信息素镇压,他无法在生理上抵制压迫,明明都是alpha,他却心甘情愿拜倒在闻月白脚下……
他对上闻月白那双冷淡的眼,和昨夜的水润截然相反,眼白里泛着红,锐利的眼动人、危险。
他始终端着笑,试图蒙混过关,闻月白突然抬手掐住他的脸颊,他再一次犯规,将那温润得体的笑容掐得滑稽扭曲,“见了谁。”
黎呈瑞被迫直视闻月白的眼眸,身体僵硬,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抵制生理臣服,“楚云凡。”
“为什么在今天见他。”
冰冷的手指擦过黎呈瑞的眼角,黎呈瑞不由自主地眯眼,他很害怕这个举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挖出他的眼球……
“今天有年终庆功宴,是他约我去城隍。”
闻月白的手松了半寸,轻嗅他身上酸涩的信息素,再次捕捉到别人的气味,原来这么浓的吗……他心情更差,声音更冷:“做了什么。”
黎呈瑞将南商业街和公益院的事情全盘托出,末了,闻月白眼里的冷意缓缓消散,手里的力道也卸了,“还算诚实。”
他甩开黎呈瑞的脸,带着剑拔弩张的信息素退离到社交距离,黎呈瑞不敢掉以轻心,汗湿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寒冷煎透劲瘦的身体。
“别再犯错。”
闻月白脚下踩碎了什么东西,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可怖的咔嚓声,他头也不回地上楼,独留黎呈瑞一人在原地沉寂。
月光在地毯上缓慢地爬,黎呈瑞终于从信息素镇压中脱敏,冷汗顺着脸颊滑落,闻月白果然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身体悄然滑坐在地,黎呈瑞找回了呼吸和理智,他看向地板上碎裂的表,似乎是某个贵重品牌的新款,目测价值七位数,就这样被闻月白一脚踩成垃圾。
黎呈瑞撑着地面起身,今日之前可能心存幻想,妄想在假意里寻真心,脑海里不切实际的幻想被一次次戳破,他不得不承认:他无法依靠任何人。
黎呈瑞蹲在地上将坏掉的手表捧到小几上,打着手电摸起零件。
黎呈瑞坐在地上,只是盯着它们出神,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七位数,而闻月白只是稍稍动怒,便轻而易举地毁掉了。
闻月白又闹脾气了,这次又该怎样收拾残局呢?
黎呈瑞撑着下巴,粗糙的手擦过精致的碎片,像玩弹珠一样把它们弹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零部件在桌面上滚来滚去,就这么点东西,价值七位数。
短短半年,他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去讨好,这次,他想不到任何办法。
他只能麻木地掏出手机,随意打开一个软件,破天荒选择发帖,来吧,集思广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