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呈瑞扶着洗手台摇摇头,头晕得快要站不稳,一种可怕的预感在心中回荡,黎正行要犯事的前一夜他也有这种感觉……
肯定有鬼,闻月白又在耍花样!
黎呈瑞捶捶脑袋,强行掀起眼皮,从医药箱里摸出药剂扎进血管,勉强打起精神重新穿好衣服。
保镖看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来,“黎少?!”
“快开门!”
不安感越来越强,黎呈瑞扶着墙缓解眩晕,保镖们推门而入,立刻被浓烈的alpha信息素呛得快要呕吐。
雾状信息素飘满整个房间,黎呈瑞推开保镖直扑而入,“闻、月、白……”
他抓起缩在床脚的人,果然瞧见他手里捏着那个黑色仪器,仪器背面有一个坚硬的按钮,按下的瞬间就能弹出针头!
“闻月白!”
黎呈瑞恨自己太大意,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仪器的关窍,闻月白吸信息素吸得醉醺醺,懒洋洋地露出坏笑。
“你关不住我的。”
这个笑彻底激怒了好好先生,黎呈瑞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抓了解毒剂狠狠扎进他的腺体,“你怎么疯我都接受……我都能哄着你,让着你,但你不准死,我不允许你死!!”
再高傲嘴硬的alpha,腺体都是脆弱的,闻月白难掩痛色,“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阻拦我的计划……”
药水全数推进腺体,黎呈瑞丢开针剂,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抄起闻月白的皮带抽得霍霍生风。
相斥的信息素彻底沦为暴力因子的催化剂,心软的人恼怒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像是彻底撕掉儒雅的假面,他撕开闻月白的睡衣,皮带狠狠抽在白皙的皮肤上。
闻月白躲在墙角,这一幕和当年何其相似,如今,黎呈瑞也跟其他人一样欺负他,对他动辄打骂。
呵……结果都一样。
血染红了睡衣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他笑着看向暴怒的人,这点皮肉之苦还不如挠痒痒,反倒是黎呈瑞已经站不稳了,那针头自带麻药,心情燥郁只会让效果卓群。
黎呈瑞扶着床,身上还残留欢好的痕迹和滋味,他不敢想要是他今晚直接睡过去,第二天看到闻月白的尸体会是怎样的心情……
“闻月白……你真不是个东西……”
手脚全部发麻,黎呈瑞抹掉眼泪,再次扑向闻月白,“闻月白!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你快要把我逼疯了……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活下去!”
闻月白咽下口中的血沫,将黎呈瑞痛苦的样子刻进他的瞳孔,畅快到每个毛孔都是爽的,他无力地扯起嘴角,“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拦得住,你也不例外。”
黎呈瑞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发麻的手使不上劲,他好恨,恨闻月白无情,恨他太狠心,恨他不爱任何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为什么他在意都都要离他而去,都要把他捅得伤痕累累再随意丢弃……
黎呈瑞趴在闻月白怀里,摸着他身上发烫的伤口,心脏痛得他哭不出声了。
闻月白听着他哽咽的喃喃,信息素镇压了全身的痛,他摸着黎呈瑞的后背,感受他每一寸颤抖和后怕,他弯下腰,想要听清黎呈瑞的话。
他几乎和他脸贴脸,眼泪弄花了血,晕出妖异的花,他听见黎呈瑞反复念叨着:“不坏就会被夺走一切吗……”
闻月白摸着他的头,看到保镖们战战兢兢地靠近,扶起全然失去知觉的人。
他缓缓闭上眼,最后一眼投向黎呈瑞,他笑了,黎呈瑞说得没错。
恶劣顽固的人恣意妄为,而付出真心的人吞一千根针。
爱得深,死得惨,最先放不下的人痛不欲生。
这个世界,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