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呈瑞急着听“但是”后面的话，楚云凡却把手机塞他手里要他看屏幕。
楚云凡：“你的新助理，嘴皮子功夫挺厉害。”
黎呈瑞不常看大群消息，群聊名字十分陌生，他扫了一眼，只是一些抱怨而已，“怎么了？”
他打开群聊详情，居然是部门大群，里面还有不少领导呢，小晨这小子怎么直接刚起来了？
黎呈瑞往上翻了翻，本季度的考核绩效奖金、补贴表出来了，他没细看明细表，暂时不清楚小年轻愤怒的原因。
最底层又出了几条新消息，有不少工作七八年的熟人也化身阴阳师大胆开麦：
【心平气核苺一天】：从未拿过这么多钱，感谢各位领导（抱拳）（敬礼）。
【蒜啦蒜啦臭死蒜啦】：各位还需加油干，只有更努力，才有机会拿到底线工资（玫瑰）。
【花开富贵之花死了】：感谢XXTV、感谢XX频道、感谢有你、感谢我自己，抬头纹从一条熬成三条，奖金从四位数熬成三位数（奋斗）（抱拳）。
楚云凡乐呵呵地点开明细表，一本正经地分析完：“确实不合理，执勤人员的时薪调低了，上层做做样子就能拿到下属奖金的总数。”
他说完一抬头，空空荡荡，原地转了一圈，人来人往，身边哪里还有黎呈瑞的身影，“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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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呈瑞捏着手机，在小群里给手下六个人每人发了三千补贴，看似平静处事，视线一直钉在某人的后背上。
“呵，要不是那个贱骨头来了，我家不至于一败涂地！贱骨头……就知道咬着我们不放，都他妈混到联中分部去了，还记着呢！”
服务生扶着他，小声劝道：“陈哥，少说两句吧……”
“你也配管老子?！反了你了，谁他妈都敢上来说老子两句，老子就是骂了，怎么着！?他闻月白能马上蹿过来剁了我不成！呵，想当年，老子把他揍得爬都爬不起来，他敢吱一声?”
“陈哥……哎哟，您慢点，别摔着。”
“滚！老子没醉，滚远点！老子要去洗把脸。”
服务生被陈将欣一把推得摔倒在地，看他醉得稀里糊涂，嘴巴往外倒着乱七八糟的脏话，想必明天想不起来是他陪侍，赶紧溜了。
“王八蛋，阴险狡诈的贱骨头……别让我逮着你，小贱人。”
黎呈瑞一路听着，眼看陈将欣扶着墙走进卫生间，他戴上手套，随手卸了储水盖，在手里掂量了两下，陶瓷的，份量不轻。
“小贱人，也就一张脸长得好看，不愧是婊子养大的，又骚又贱！”
黎呈瑞捏紧了储水盖，静悄悄地打开每个隔间的门，都没人。
陈将欣正解皮带，黎呈瑞顺手抄起垃圾桶，将储水盖挽了一圈花，抡圆了砸向他的后脑勺，在他发出惨叫之前使劲往他脑袋上扣了个垃圾桶！
楚云凡推门即是黎呈瑞抄着储水盖死命砸人的背影……！
他瞬间愣在原地，远处有脚步声靠近，他左看右看，赶紧抓了“正在维修”的牌子丢在门口，立马锁上洗手间大门！
黎呈瑞砸的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背线绷出极致的弧度。
他吓傻了一般静止在原地，这一幕太熟悉，做噩梦时好像经常看到。
深红的血液越涌越多，回神后他扑上前握住了黎呈瑞的手腕，他咬着牙关低声训斥：“疯够了吧！”
黎呈瑞丢开储水盖，楚云凡看他没有留下指纹，气急败坏地拎着他的衣领从后门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