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褚源的手指外观修长干净,触感温热柔韧,色泽白皙莹润,仿佛玉雕的艺术品,夏枢将自己的手摊开放在旁边,型号小了一圈,手背黝黑,手心又黄又硬的茧子铺了一层,虽然嫁入侯府后一直都在按照丫鬟们的教导进行保养,但和褚源的手相比,还是天上地下般的差距。
nbsp;nbsp;nbsp;nbsp;“褚源……”夏枢念叨着他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嗯。”褚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长指一翻,便把他的手包进了手心里。
nbsp;nbsp;nbsp;nbsp;夏枢看着自己被包着的手,心里更是一股酸溜溜:“你怎么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呢?”
nbsp;nbsp;nbsp;nbsp;褚源嘴角一抽,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受什么刺激了?”
nbsp;nbsp;nbsp;nbsp;怎地一回来就开始动手动脚,口头耍流氓。
nbsp;nbsp;nbsp;nbsp;夏枢抿了一下唇,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你从头到脚,包括名字,没一处不合我心意。”
nbsp;nbsp;nbsp;nbsp;想想元宵可能存在的变故,他就心里忍不住泛酸,只想把褚源打包装进兜里,不让任何人看到,也不让任何人觊觎。
nbsp;nbsp;nbsp;nbsp;褚源猜他可能是听到了什么,手臂一展,便搂着他的腰背,把人揽在了身前。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个站,一个坐,挨的极近,褚源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没有流泪,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温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nbsp;nbsp;nbsp;nbsp;夏枢没有回答他,而是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你亲亲我,可以么?”
nbsp;nbsp;nbsp;nbsp;他眼眶有些热,情绪低落道:“我想在别人碰你之前,好好碰碰你,让你的第一次全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褚源:“……”
nbsp;nbsp;nbsp;nbsp;这个满脑子不正经的小色胚!
nbsp;nbsp;nbsp;nbsp;褚源玉脸微红,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手上一用力,某色胚就坐在了他腿上。
nbsp;nbsp;nbsp;nbsp;褚源将他的脑袋抱进怀里,然后又微微低头,在他微凉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样可以吗,嗯?”
nbsp;nbsp;nbsp;nbsp;怀抱暖暖的,带着一股清新的青松味道,声音仿佛过了电,叫夏枢心里酥酥麻麻的,熨帖了好多。他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褚源劲瘦的腰身,嘟哝道:“怀抱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nbsp;nbsp;nbsp;nbsp;褚源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嗯。”
nbsp;nbsp;nbsp;nbsp;夏枢听到了想听的回答,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脸颊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nbsp;nbsp;nbsp;nbsp;“阿姐说,皇上已经让二皇子从府中选了两个妾侍,打算在元宵那日赐给你。”夏枢垂下眼睫,心绪复杂万端:“我怕他们会以求和、认错为借口,逼你收下这两人,甚至是更多人。”
nbsp;nbsp;nbsp;nbsp;褚源若是坚决不收,旁人就会说他心胸狭窄、得理不饶人,对两个堂兄弟心存芥蒂、怀恨在心,他先前被诬陷、被暗杀才在舆论中占有的上风,立马就要翻个个儿。
nbsp;nbsp;nbsp;nbsp;褚源现在能避免两位皇子对他下手,靠的就是受害者的身份在舆论中的作用,若他在舆论中失了上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nbsp;nbsp;nbsp;nbsp;但他要是收了,夏枢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已经都和淮阳侯府分家,褚源也决定去和他种田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走到这一步,夏枢不想就这么松开褚源的手。
nbsp;nbsp;nbsp;nbsp;“侯爷和夫人是怎么走到今日这步的?”夏枢有些茫然。
nbsp;nbsp;nbsp;nbsp;他听说侯爷褚霖和王夫人新婚之初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天作之合,侯府当年权贵显赫,却有男子四十岁之前不得纳妾的祖训,所以京城的贵女贵双们,无人不羡慕王夫人。
nbsp;nbsp;nbsp;nbsp;夏枢还听说,王夫人怀褚洵的时候,就算有褚源这么个芥蒂在,侯爷夫妻俩个也还是鹣鲽情深,一切都在皇上给侯爷后院送了个李姨娘之后,变得失去控制。
nbsp;nbsp;nbsp;nbsp;经过十来年的相互折磨,李姨娘一尸两命,褚源中毒眼瞎,侯府的两个主人彻底决裂,几乎视对方如生死仇敌、不死不休。
nbsp;nbsp;nbsp;nbsp;夏枢不知道长辈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怕自己坚持不松开褚源的手,他和褚源会步上侯爷和王夫人的后尘。
nbsp;nbsp;nbsp;nbsp;褚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摸摸他的后脑勺:“放心吧,我们不会如他们那般的。”
nbsp;nbsp;nbsp;nbsp;他道:“当年的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的,归根结底是他们之间缺乏信任,导致从一开始就产生了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后两人之间的裂缝就算遮掩过去了,也无法修补。”
nbsp;nbsp;nbsp;nbsp;夏枢猜这个不可挽回的错误是侯爷拿女儿换褚源导致王夫人失女。
nbsp;nbsp;nbsp;nbsp;褚源却道:“外祖去世前,虽然对夫人不满,但他因为一时的气愤,导致舅舅和夫人两人失去女儿,差点儿成为怨侣,他心怀愧疚,就临终嘱咐舅舅,若是夫人不提和离,舅舅此生都不得纳妾,也不得提和离,必须善待夫人,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只是淮阳侯府正值多事之秋,外祖去后,他们夫妻两个也未能得到安宁,因性格问题,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裂缝越来越大,猜忌越来越多,加上被人从中作梗,最终夫人失控,造成了怎么也不能挽回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褚源垂下眼睫,“看”着他,手指珍惜地一寸寸地摸过他的脸颊:“我信任你,不会猜忌你,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任何裂缝,只要你相信我,不离开我,他们就算从中作梗,也不会成功的。”
nbsp;nbsp;nbsp;nbsp;“真的吗?”夏枢不确定。
nbsp;nbsp;nbsp;nbsp;他嘟哝道:“可是我一点儿都不想和别人分享你,也忍受不了你碰别人……”
nbsp;nbsp;nbsp;nbsp;“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褚源捏了捏他的脸颊,无奈道:“不说我一个瞎子,对女色、双色丝毫不感兴趣,就算感兴趣,你觉得我会嫌自己命太长吗?”
nbsp;nbsp;nbsp;nbsp;夏枢勉强接受:“……好吧。”
nbsp;nbsp;nbsp;nbsp;只是,话音刚落,他突然意识到褚源的意思,眼睛猛地瞪大:“你说你对女色、双色丝毫不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那你……”夏枢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的美人儿,头一低,腿一抬,下意识的就想掀开褚源的衣摆,用眼睛却确认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