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宁离点头。
nbsp;nbsp;nbsp;nbsp;天冬这才发现，原来马车那一侧还站着位青衣郎君，五官俊美，神容清越。明明那神情很是温和的，天冬却不知怎的，不敢再看。
nbsp;nbsp;nbsp;nbsp;他将几人迎进去，小小的一方院子，闹中取静，五脏俱全。院中栽着几处竹枝，叶片青翠，隐隐泛金。原来是今日天气好，照得整个院子都暖洋洋。
nbsp;nbsp;nbsp;nbsp;裴昭说：“难怪你处处都瞧不上，原来是京中还有这一处宅子。”
nbsp;nbsp;nbsp;nbsp;宁离道：“可不是我的，师父从前留下的地方，想着孙大夫要来……便使人先收拾了。”
nbsp;nbsp;nbsp;nbsp;裴昭脚步轻轻一顿。
nbsp;nbsp;nbsp;nbsp;这处院落的主人……是厉观澜？。
nbsp;nbsp;nbsp;nbsp;院中摆着两把躺椅，宁离眼睛一转，熟门熟路地躺下去一靠，冬日暖阳透过斑驳竹叶洒下，曛曛然间，好不快哉。
nbsp;nbsp;nbsp;nbsp;可也没有等躺的多久，外间便进来了一位白发老者，鹤发苍颜，精神矍铄。
nbsp;nbsp;nbsp;nbsp;那老者目光扫过，第一句便中气十足：“阿离过来，让我把把脉。”
nbsp;nbsp;nbsp;nbsp;宁离：“……”
nbsp;nbsp;nbsp;nbsp;宁离道：“我这脉象，有什么好看的，我健康的很，你快帮我看看他。”
nbsp;nbsp;nbsp;nbsp;孙妙应像是这才看见了那侧的青衣郎君。
nbsp;nbsp;nbsp;nbsp;裴昭温和道：“孙先生，久仰大名。”。
nbsp;nbsp;nbsp;nbsp;医者手指苍老有力，搭在裴昭腕间，久久不语。宁离试图从中分辨出些信息来，却什么也不得。
nbsp;nbsp;nbsp;nbsp;将将放下，宁离立时问道：“可有大碍？应当无碍罢！”
nbsp;nbsp;nbsp;nbsp;孙妙应瞥了他一眼，说：“那要看救到什么程度了。是要拔除余毒呢，还是与寻常人无碍呢，还是要继续习武呢？”
nbsp;nbsp;nbsp;nbsp;宁离不假思索说：“那当然是继续习武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话语刚落下，便见孙妙应一声冷笑。老先生瞪了他一眼，说道：“我问他，你回答什么？”
nbsp;nbsp;nbsp;nbsp;裴昭神情不变：“不知道孙先生可否言明，分别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孙妙应却不答，只道：“我先写个方子，你先喝着。”
nbsp;nbsp;nbsp;nbsp;转身出去了，毫不拖泥带水。
nbsp;nbsp;nbsp;nbsp;宁离眉微微皱起，却听外间在喊他：“宁离你出来，帮我抓药。”
nbsp;nbsp;nbsp;nbsp;他顿时嘀咕：“有天冬在就行了，叫我做甚。”
nbsp;nbsp;nbsp;nbsp;彷佛是知晓他所思所想，孙妙应中气十足：“你手稳。”
nbsp;nbsp;nbsp;nbsp;宁离心想，就算手稳的，这里也没有药铺让他抓呀，这定要将他喊出去作甚？
nbsp;nbsp;nbsp;nbsp;裴昭若有所觉，安抚地捏了捏他指尖：“去罢，别教人久等。”。
nbsp;nbsp;nbsp;nbsp;那鹤发苍颜的身影正在檐下，并不曾走出几步。说好的要抓药，也没见得要去药房，倒像是刻意在等他。
nbsp;nbsp;nbsp;nbsp;孙妙应头也不回：“他就是你信中写的那个中了‘黄泉竭’的病人。”
nbsp;nbsp;nbsp;nbsp;宁离点头：“是。”
nbsp;nbsp;nbsp;nbsp;孙妙应道：“你给我说句实话，要救到什么地步？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nbsp;nbsp;nbsp;nbsp;宁离不假思索：“但凡我有，但凡我能。”
nbsp;nbsp;nbsp;nbsp;这听得孙妙应顿时“哼”了一声：“这么大的口气。”
nbsp;nbsp;nbsp;nbsp;宁离眨眼：“那不是仰仗着您在嘛！”
nbsp;nbsp;nbsp;nbsp;“别拍你那臭马屁，我不吃。”孙妙应没有好气，转过身来：“你说说你，阿离，我就诊这么会儿功夫，你一双眼睛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千里迢迢的把我请过来，就为了救你这小情郎。”
nbsp;nbsp;nbsp;nbsp;宁离：“……”
nbsp;nbsp;nbsp;nbsp;孙妙应撇他一眼：“怎么了？我说错了，那不是你的小情郎？你眼睛都转不到别处去，当我是瞎子不成。”
nbsp;nbsp;nbsp;nbsp;宁离当真是无话可说了，他耳根通红，心想自己那神情就有这么明显？全被孙大夫看去了。
nbsp;nbsp;nbsp;nbsp;唉！
nbsp;nbsp;nbsp;nbsp;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