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铮刚洗完澡,浑身还湿漉漉的就被朗月现赶到了门口。有水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滴,黑色紧身背心湿了大半,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其下鼓胀的胸肌轮廓。
周闻铮低声说:“你不要那一晚上过去就不理我了,怎么着我都是头一回,你可怜可怜我。”
朗月现听了直接气笑了。他冷笑时眼角微微上挑,这个表情让周闻铮就像被一只漂亮极了的小猫一爪子挠在了他心头上:“怎么,用了你的嘴一次,你还准备赖上我了,那你想怎么样?”
“那晚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没……”
话音未落,周闻铮动作快到朗月现完全始料未及,他扑通一声跪在地毯上。男人高大健硕,每一处肌肉都十分结实,浑身散发着浓烈的侵略感。
此刻却虔诚的低伏在他身前,发梢的水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向紧致结实的腹肌纹路,那张线条分明的帅脸隔着衣服去蹭。
这人仰头时喉结滚动的像急迫吞咽猎物的蛇,他探出舌尖故意扫过下唇:“这次还是我自己凑上来的,不过我又学了些新东西,月月,试试吧……”
确实……朗月现想到这轻咳了一声,耳尖有些发烫,在没有酒精作用的加持下,清醒状态下某些感官更明显了。
他还记得之后有一天的雨夜,这人也是这样恬不知耻的跪在厨房,将自己抵在大理石台面前,说要给他表演新学的“冰火两重天”。
“滚开。”他抬脚要踹,却在看到周闻铮这段时间频繁跪到泛青的膝盖时收了力道,突然有种自己真是个吃干抹净还不负责的渣男的感觉。
那一脚没踹下去的后果就是害得他第二天开会差点迟到,后腰还留着被冰镇过的红酒瓶硌出的淤青。
而且周闻铮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了一手好厨艺,朗月现每天晚上陪着朗父工作完回到家,都能看见那个肩宽腿长,性张力十足的高大身影在厨房忙碌。
此人长了张能去时装周走秀,帅的有些显凶的锋利相貌,偏要赤着上身,劲瘦的腰间套着草莓图案的粉色围裙,拿着锅铲在铁锅边发出各种热闹的声响。
“你回来啦。”男人听到门响探出半个身子,露出上半身健硕漂亮的肌肉,和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匹配的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蝴蝶结,这个款式还是他自己去超市挑的,“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我尝了三次味,保证这次绝对不咸了。”
朗月现扯松领带的手顿了顿,起初他还会冷着脸说“想当保姆滚出去当”,现在已经能熟练且平静的问出:“还有什么菜?”
……就当养了个会做饭的大型犬,朗月现盯着周闻铮熟练的颠勺时绷紧的背肌线条,这么安慰自己,也不总想着怎么把人赶出去了。
程澈看到别的狗吃到肉,嫉妒的眼睛都烧红了,面容都扭曲起来,内心还想着怎么能把周闻铮那家伙弄死,面上却还是惯用的那副温顺的可怜模样。
他看着朗月现没有回应他的话,只静静地看着地面发呆,失落地上前一步低声喃喃道:“阿月,我……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赚到钱,以后会慢慢往上爬,总有一天,我会……”
“嗯?”朗月现困惑地抬起眼皮,是他听错了吗,这话题怎么又绕回迈切斯特了?
程澈喉咙发苦,明明和朗月现有这么多私人时间,他却怎么也不敢像这些人那样大胆表达自己的心意。周闻铮那家伙连发梢都透着餍足的模样更是让他后槽牙都发痒。
他嫉妒,嫉妒的要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
他现在做出成绩了,迈切斯特就是他的第一步。他本来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在遇到朗月现之前,以后当一名风投顾问或者数学老师就是他最期望的归宿了。
他现在拼了命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更配得上站在朗月现的身边。
程澈知道方才对视时来不及藏起的痴迷已经暴露心意。他不奢求更多,哪怕只是分得那人余光中的一星半点,哪怕……哪怕只是一点点亲近,他就足以凭借这一点甜头在无数个夜晚反复回味。
程澈突然伸手拽住了朗月现的衣角,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哀求,垂下的眼睛里似乎涌上些红血丝:“我……我会努力往上爬,我不会再那么没用,只能等着你来救我。”
“所以,阿月能不能也看看我。”
那嫉妒像是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从心脏一路爬到喉咙,疼得他口不择言:“不要只看着别人,能不能也……也给我点奖励。”
朗月现闻言,挑起眉,似乎有点惊讶程澈这一番剖白。
说出口的瞬间程澈就后悔了,他几乎不敢看朗月现的表情。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对着他胡言乱语,未免也太贪得无厌。
明明得到朗*月现偶尔的亲近就该知足,当个解闷的玩具,做条听话的狗,这些原本就是他求之不得的幸运。
只要对方是朗月现,哪怕践踏尊严他也甘之如饴,不感恩戴德,怎么还敢奢望更多?
“对不起……”程澈恨不得咬掉舌头,实在不该把精力分到争风吃醋上,乖乖做一条被狠狠踹上一脚也该摇着尾巴感激的狗才对,怎么敢厚颜无耻地去向主人奢求奖励?
“奖励?”带着一丝轻笑的气息拂过耳畔,“你想要什么奖励?”